赵毓言一个紧步上前抓紧她,低声斥到:"雪柔,你这是做什么?!"狠心掐住她的胳膊,提醒她这是在百官之前,更有皇上在场。
突如其来的痛,身体是痛的,心在煎熬,等待一个答案。在疼痛的刺激下慢慢的恢复了神志,对自己刚才的莽撞与傻气,顿觉茫然,沉重的悲哀涌上了她的心头,迷离中只见赵毓言边上就是那个人,仍旧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赵雪柔含泪低声哀道:"哥,你随我出去,我只问你一句话。"
赵毓言只得对皇上请示道:"敏妃娘娘玉体不适,容微臣做大哥的送她回去安歇。"
"下去吧。"赵雪柔听得一声没温度的命令,厌恶吗?而赵毓言身后那个人还是没有任何神色上的变化,真的是那样子的了,否则他的脸色怎一点点都未曾改变过?仿佛根本没我这个人,根本没人出现在这宴席间……
赵毓言把赵雪柔架出来,一眼瞧见在一边的神色怪异的绿罗,二话没说,使足气力甩了她一个耳光:"不识好歹的东西!在娘娘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
绿罗的身体被连带着甩到一边,含泪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主子好。"
主子?她说的是我还是他赵毓言吗?为他好……呵,这是怎么一出乱戏啊?
赵毓言,你还要演戏么?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求你一次,哥,求你告诉我……你骗得我好苦,竟把感qíng也算计在内……
一片混乱中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给架着,仿佛回到若雪轩,仿佛看到以前的事qíng,好累,想休息一下,好蠢,自以为是的笨蛋……这里不好玩,可不可以回去?那个他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他,我不要留在这里,我想回……
费力睁开眼睛,是若雪轩。
赵毓言,是不是每一步棋都是你设好了,只等我去走?
唉,罢了,真是一场糊涂的爱。
可那一刻,心生生被撕碎的感觉,却是痛入骨髓。
错,就错在,自己一直把感qíng当得太重。
否则,任凭人家怎么设计,也不会栽进去呵。
真傻。看得透功名利禄,却看不透一个qíng字。
所谓缘分,所谓爱qíng,只不过是无聊人士编出来消磨时光罢了。忆起当日,她同红牡丹去看见的那些她所救助的人,有在孤岛上等死的青楼弃女,有天生残疾、生来便被人抛弃的儿童,有朝夕不保的贫苦人家……想来,若是自己生在一个天天为填饱肚子奔波的家庭,也不会无聊到顾忌什么爱不爱,也不会为了所谓的感qíng受这些罪……
好了,好了,想通了,不想了……
……
赵毓言,我拿什么来跟你斗?
我有的,实在太少。
然而再少,也要试。
我说过,我喜欢赌。
更何况现在,我毫无牵挂,一无所有。
……
"好个丫头,要睡还赖在我chuáng上睡。"本想大声骂一句,给自己提提jīng神也好,说出口才知道气有多虚。
这名小宫女从昨天晚上便守着,哪敢睡深?此时朦胧中听见声音,连忙抬头,见敏妃娘娘已睁开眼睛,喜道:"娘娘醒了。"
"吓什么!只不过贪睡,多睡了些时候。我现在又渴又饿,吃的喝的都端进来。"虽没的气力,却霸道得很,那名小宫女以为没什么大碍,心下欢喜地出去转达娘娘的吩咐……
"妹妹醒来就好。身体怎生这么虚了?动不动便晕倒吓人。"赵毓言次日下了朝便过来探望赵雪柔,见她已醒来,忍不住说教。
赵雪柔闻言,已然无事,并不搭言。
熏香丝丝入鼻,赵雪柔躺着,慵懒地闭着眼。赵毓言静静地坐在对面,凝望着她,也无语。
诡异地安静。
这种宁静很快便被人打破。
赵雪柔睁开眼,只见绿罗跪着,低头道:"奴婢昨夜混说了些糊话,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该死?呵,该死的人为何还在这儿?
"哥和绿罗二位这是唱的哪一出?罢了,我懒得管那么多。出去吧,你又何罪之有?"摆手赶着绿罗,不耐烦的厌恶。
"怪乏的,哥扶我起来。"赵雪柔伸出手。
赵毓言扶她起来,道:"身体还这么弱,多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