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寒也把她担心的事说了出来:“咱们事先没有准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们和他们不是一路。而且又带着这些个东西,只怕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令人垂涎的肥ròu。那个醉酒的老汉,不知道真的是客人,还是客栈伙计假装的。如果是客人,那么就是说这客人里也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咱们和九公子走散了,如今只剩这些人,要护着那两个箱子,还有我们三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留在客栈里,四周人都对咱们虎视眈眈,可若是离了这客栈,这风沙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更是没有活路。”
王宣笑道:“水奶奶说的都不假,这里虽然危险,可咱们也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客栈里。水奶奶也莫要太担心。咱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我这几个随从,都是府兵中拔尖的,每个都可以一当十。罗、杨两位镖师,更是经验老道。估计那些人不会轻举妄动。这几天,大家拼着多辛苦些,严加防范。等风沙一停,这里就困不住咱们了。”
“二哥,咱们和九哥走散了。九哥他们会不会出事?咱们怎么才能联系到九哥,若是九哥那些人也在这里该多好。”虽然有王赏一再说明沈九不会有危险,王嫣然还是忍不住担心,现下听了众人说这客栈也不安全,这让她更加不安。
“嫣然你放心吧,九弟一定比咱们安全。我在沿途已经留下标记。等风沙一停,再放出信号,很快就能和九弟他们聚齐。”
王宣所说一部分是实qíng。不过风沙中,谁也不敢保证沈九一定没事。但是不论再怎样担心都无济于事,他这样说既是安慰王嫣然,也是安慰他自己。
接下来王宣就将人分成几组,两处轮班守卫。等安排完人手,王宣又想起一事,向水幽寒问道:“水奶奶对那一桌人怎么看?”
王宣提到那一桌,不用解释,大家也都明白是哪一桌了,因为那一桌实在太耀眼。
水幽寒转头问罗、杨两位镖师:“两位见多识广,对那一桌人有何看法?”
“不像是黑道,也不是客商,应该和宣公子是一路。那个穿黑衣的年轻人,武艺非凡,我看这客栈里没人是他的对手。”这次是杨镖师开口作答。
“杨师傅怎么如此肯定?”
“水奶奶和宣公子还未下去吃饭前,我先到楼下看过。当时那位老爷拿出金子,让老板娘增加油灯,把炉火烧旺,还要包下火炉旁的所有桌子.说是吃饭时不习惯别人靠近。其他的客人也不是善茬,就要闹起来。那年轻人拔出剑来,还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不是被削掉了一绺头发,就是削掉了帽子。众人被镇住了,才让出了桌子,坐的远远的。看他们的派头,非富即贵,不会是黑道,可也不会是富商,因为他们太张扬了,根本不像走过江湖的人。”
王宣听的频频点头,水幽寒也岩得这两位镖师确实有些本事,不枉花了大价钱请他们。
外面守卫的府兵不知有什么事叫了侍剑出去。一会侍剑回来向王宣禀报道:“少爷,那个书生在外面,说是要见您。”
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王宣站起来,嘱咐水幽寒和王嫣然早点歇息.就带人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坐在桌边思考。那一桌人,明显都不是等闲之辈。
若是拿动物来打比方,那个中年男子便是狮子或老虎,即便是虎落平阳,也派头十足。那黑衣武士,则是只凶猛迅捷的豹子。那个白面无须的人,水幽寒想了半天,只觉得这人形像过于模糊,而他对中年男子的态度,让水幽寒觉得怪怪地,甚至邪恶地想,他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妻受?而这个书生,水幽寒觉得明显就是只狐狸,不仅他的笑容,只怕他瓤子里更像狐狸。
比如说请他们这些人过去坐这件事。明着是施恩,结jiāo。可是产生的效果如何那?水幽寒小人地想,本来他那一桌早就是众矢之的,只是众人被黑衣男子的武力所震慑,敢怒不敢言。王宣等人在炉子边坐下,无形中就加入了他的阵营。也为众人的妒恨另外树立了标靶。欺软怕硬是很多人的本xing,那些人惹不起那黑衣男子,只能挑软柿子捏。
不过他们这此人也不算是软柿子吧。只是她们三个女人削弱了整体的战斗力,而且那两只箱子也需要派人保护。书生来找王宣,是为了探底细还是想结盟?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吧。权衡局势,如果能够结盟,对双方都有好处。当然前提是,那几个人确实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