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宣公子的判断能力,既然你说他们可靠,那我也不多问了。只不过,这京城的大官怎么到了这里?难不成是来查访和清理这条私盐暗道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会不会是官兵围剿?她们被困在这里,到时候,腥风血雨的,恐怕也要被牵连到里面。
王宣看出水幽寒的担心,说道:“水奶奶别多想,没有这回事。
他们也和我们一样,要去镇北府办事。结果遇到沙旋风,和护卫们失散了,才碰巧到了这里。水奶奶只要知道,有他们在,咱们更加安全就是了。他们之中,只有周兄不会武功,其他人可都是练家子。我们能并在一起共同进退,更不用怕客栈里那些宵小。只等风沙停了,他们就能联络到镇北军。到时候咱们就安全了,还可以让军队帮忙寻找九弟。”
京城的大官,到镇北府办事,能联络到镇北军。水幽寒心中一动,随即压低声音,“宣公子,这几个人如此有来头,那镇北府的人是不是也要让他们三分?”
王宣点头,“那是自然。杨将军对柴爷也得恭恭敬敬的。”
“这就好了。咱们不是还发愁这雁山归属模糊,怕到时候和镇北府扯皮吗?如今既然有这位柴爷能和镇北军扯上关系,宣公子不妨把咱们的事和他说一说,到时候可就事半功倍了。”
王宣笑:“水奶奶说的是,我竟没想到这方面。如此,咱们可要好生已结那位柴爷才是。”
水幽寒见王宣如此上道,心里高兴。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他们长途奔波至此,为的就是买下雁山。照理说王宣生于仕宦之家,对手这些jiāo际利益应该非常敏感才是。可王宣竟然没想到这一点,还要她说出来,这是为什么?
王嫣然在一边,一开始还听的眼神亮亮,后来水幽寒谈起了生意经,她就躲到一边,让小红帮她理头发去了。
收拾完毕,众人就一起下楼去用早饭。王宣带着水幽寒和王嫣然在靠近火炉的一张桌子旁坐了。王家的府兵、镖师、史管事等人则分坐在旁边几张桌子旁,形成一个圆弧,把王宣这桌与其他的客人隔开来。王宣安排座位时,只拣了下首的座位,却把主位留了出来,还让侍剑又擦抹了一番。水幽寒便猜到,那几个座位是留给柴爷那几个人的。看来这是要两拨人马一起吃饭。
客栈的早饭是粗面窝头和咸菜,每桌还有一盆热汤。窝头发huáng*****,汤看上去还好,飘着一层油花,只是里面的内
疑,好像有碎ròu还有些碎菜末。
佟香玉并不在这大厅里,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有两三个伙计在给各桌端汤端窝头。这几个伙计大都蓬着头,有的还在打哈欠。水幽寒怀疑他们早上是不是根本没洗漱过,不由得对着面前的饭菜纠结起来。
王宣找不到佟香玉,就叫过一个伙计问怎么只有粗面窝头,没有米饭,怎么也该有白面馒头,或者素面什么的。那伙计懒洋洋地说,这客栈早上就只有窝头、咸菜,那汤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另加的。况且不知道风沙什么时候停,这客栈里的粮食要省着用。
等着窝头和汤都端上桌,那几位贵客才姗姗来迟。王宣站起身来,水幽寒和王嫣然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等那位柴爷在主位坐下,王宣带着水幽寒和王嫣然先给他行礼,又和另外几个厮见过,称“周兄”、“呼延兄”、“莱官家”。那柴爷摆摆手,大家这才又都坐下了。
柴爷看着面前如此“丰盛”的早饭,皱了皱眉头。莱管家就开口问道:“怎么早饭就只有这些个,主人哪里吃的下。”王宣忙把方才和伙计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周姓书生在旁劝道:“这客栈看来也就这个条件了,只能随遇而安,忍耐几天。”莱管家一边看柴爷脸色,一边叹气:“这荒蛮之地,有银子,也买不到能吃的东西。”
“小周说的好,随遇而安。荒蛮之地,也是我大周的国土。这些个东西,也是百姓用来糊口的粮食。比这差的伙食真……我也是吃过的。”柴爷很有豪气地说。
莱管家见主人这么说了,就从身边的包裹里拿出碗筷来。昨天晚上因为离的远,水幽寒没看清楚,现在如此近的距离,才看清那碗筷果真是银质的,做工jīng美,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并镶嵌着宝石。水幽寒不由腹诽,在外面拿这么骚包的家什,不招贼人惦记才是怪事。莱管家先是夹了窝头和咸菜,接下来去盆里舀汤,看到那盆里的ròu,莱管家的手一下子顿住了,面部肌ròu不停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