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见了这样,就赶上去劝解,说定了沈家如何加倍赔偿,张三也答应不计较沈家的过失。如此沈老太太才从地上起来,沈家人和张三也从议事厅上退了出去。
议事厅中只剩下王郡守、王宣、水幽寒、欧阳和智明和尚。几份证词摆在案上,欧阳先签了名字,智明和尚代替住持大师也画了花押,然后就是水幽寒拿出柴老爷赠的那枚印章出来,王郡守亲自捧了印泥,由水幽寒在每张证词上都盖了印章。
智明和尚是遵从住持大师的吩咐,要见这边的事qíng了了,才去办他的后事。智明和尚见这边的事qíng完毕,就向郡守告辞,要送住持大师的尸体回山。
“本官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住持大师怎地突然圆寂?”
“家师有宿疾,早就知道时日不多,没想到在审案途中就发作了。
因不愿耽误审案,才不和大人说起,只*****僧等安排后事。”
“住持大师确实是急病身亡。”欧阳在旁说道。
王郡守想要去看看住持大师的尸身,也被智明和尚婉拖了。
“郡守大人事务繁忙,这估衣巷安抚之事,还需大人费心。千万不要因为家师的事耽误了百姓的事。”
“如此,本官派车马送住持大师回山,这两天本官上报了此案,便来拜祭。”
“家师吩咐,后事从简。拜祭之事能免则免。”
王郡守不免又赞叹一番,“住持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
水幽寒和欧阳从议事厅出来,欧阳便说先送水幽寒回家,他再来帮智明大师料理住持的后事。水幽寒摇了摇头。让欧阳尽管先去帮忙,她一个人回家就好。欧阳想想马车就在外面等候,也不会出什么事qíng,也就同意了。
要出郡守府衙,必经过门房。水幽寒刖走到门房边上,便被一个婆子人拦住了去路。
“水奶奶,五奶奶请您进去喝杯茶再走。”
水幽寒正要拒绝,就见那门房的门帘挑开,五奶奶站在门边向她笑道:“怎么水奶奶不给我这个面子?”
“你不用挤眉弄眼的,不过是让水奶奶喝杯茶,歇歇再走,我还能吃了水奶奶。”这后面一句却是向送水幽寒出来的侍剑说的。
五奶奶话说到这,水幽寒也不好再拒绝,只好任五奶奶拉了她的手,进了屋里,留侍剑在外面等着。
五奶奶拉着水幽寒在椅子上坐下,才放开水幽寒的手。水幽寒忍住想槎手的yù望,她何时跟五奶奶如此亲近了。
“五奶奶怎么在这里?沈老夫人可是回府了?”
“这不是西山寺的住持大师圆寂了吗,我们家老太太非要去看看。
我不耐烦和这些僧啊道的打jiāo道,就偷了个空,借了这屋子,在这喝杯茶。乌鸦,还不给水奶奶倒茶。”五奶奶吩咐旁边一个丫头。
那丫头听了五奶奶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端了茶送上来。水幽寒一见那丫头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个丫头竟然是姜莺儿。别怪水幽寒一进门没看到她,实在是姜莺儿穿的衣服太……水幽寒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说她穿的太具有隐蔽xing了,竟然穿了一身灰黑色的衣裙,全身上下不是灰就是黑。站在那里,不注意的还以为是个黑影。
五奶奶见水幽寒有些发愣,就笑道:“水奶奶还认得这丫头吧。
她如今可是我们五爷屋里的人了,连名字都改了,叫乌鸦。弄时候我也叫她小乌,小鸦。
这名字怪好听的吧。这可不是我给她取的名字,是我们五爷赏给她的。她原来的名字和我的小名重了。我虽然疼爱她,可这规矩也不能不顾。不过她是五爷心爱的人,我也不好随便给她改名字,我就去问五爷。我不通文墨,五爷可是读了不少书,定能取个好名字。结果你猜我们五爷看了她,说了什么?咯咯咯,我们五爷说说莺歌燕舞、huáng莺婉转,都是形容美人的,她啊也就和乌鸦两字最合适。咯咯咯。”
五奶奶咯咯咯一阵娇笑。水幽寒暗地里打量姜莺儿,见她脸色蜡huáng,伸出的两只手也和jī爪子似地gān瘦。脸上一点表qíng也没有,像个木头人一样,五奶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对五奶奶的讥讽之语也毫无反应,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以前的嚣张或者俏丽。
水幽寒心想这五奶奶哪里是叫她来吃茶,明明是要让她看姜莺儿。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显摆她的手段?更进一步地踩低姜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