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起的蹊跷,父亲一面领着人灭火,一面关闭了城门。后来在城内查问,城西客栈的老板说有两个外地人,形迹可疑,着火后,那两人就不见了。据这老板描述那两人形貌.有衙役在府衙附近见过他们。估计就是事先去探看地形的,纵火后就逃走了,应该是蓄谋已久。”
也就是说没有犯案归案。
“父亲在渤海郡兢兢业业,陛下已经颁旨要父亲进京任礼部尚书。
估计圣旨马上就要到济水城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大事。
府衙被烧,全部案卷被毁,犯人却没抓到。”王宣以手抚额,“欧阳,小寒,你们想想,皇上会怎么想,别的官员又会怎么说。”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王家父子三人,王嫣然如今在后宫得宠。据水幽寒得到的消息,她那次从宫里回来后,启宗皇帝接连在chūn华宫留宿了几夜,赏赐更是源源不断。还有传闻,如今后宫三位得宠的新人,都位列九嫔,是皇后宝座最有可能的人选。甚至皇上都有口风放出来,谁先怀孕生子,就会先晋位份。王宣则是今科的状元,又进了翰林院,是天子的近臣。
皇上对王宣很是器重,现在很多圣旨,都要王宣代他拟定。如果王郡守再入京,做了礼部尚书,这王家一门可就是一飞冲天了。
王嫣然的受宠,是王家父子晋升中不可忽略的因素。而王家父子晋升,同时也为后宫王嫣然争宠添加了筹码。这势必会影响朝廷内宫里宫外的权力布局,也必然为某些人所不喜。由此看来,这次的纵火事件,也就显得不那么单纯。
“阿宣,这件事你打算怎样应对?”欧阳问道。
王宣并没有直接回答欧阳的问话。
“欧阳,小寒,火是从卷宗库房烧起来的。这也许是纵火的人认为那里纸张多,最容易烧起来。不过我不认为是那么简单。你们也都想到了吧,那纵火的人是想阻碍我父亲进京做官。不过,我怀疑他还有别的目的。如果只是要阻碍我父亲的仕途,法子多的很。可他偏偏选了个最难的一桩,潜入戒备森严的府衙,烧掉整个案卷库。所以我怀疑,他是想毁掉案卷库里某一件东西。”
案卷库里能有什么东西,自然是案卷。
水幽寒沉吟,王宣果然是聪明绝顶。其实在他一开始说到全部案卷都被烧毁的时候,水幽寒已经有了怀疑。是谁不想让王家的势力做大,又是谁要毁掉案卷库,或者说是案卷库内某个具体的案卷?那么谁就是纵火案的元凶。只用一把火,既毁掉了案卷,又给王郡守的仕途抹上一个巨大的污点,一石二鸟,果然是好计。不过,这么大的动作,也bào露了凶手的弱点,说明凶手急躁了,这可是兵家大忌。
“欧阳,小寒,我得了信,心里忧虑,又不好和别人说,只能和你们聊聊。如今说出来了,我心里也松快很多。这事京城里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千里传言,总有失真。我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知道实qíng。”
欧阳留王宣吃饭,王宣以不能留母亲一人在家担心为由,并没留下吃
“阿宣自从做了斡林院学士,和我们疏远了很多。……阿宣,是个很够朋友的人。”回到后院,欧阳和水幽寒说道。
水幽寒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外面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飘舞,屋内因烧着地龙的缘故,却是暖意融融。这还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麒儿穿着红色的袄子,站在大炕上,看着窗外的雪花,喜得直跳脚。不过A会,他就不满足只是这样隔窗看着。
“娘,娘亲,去打雪仗啊。”麒儿跑过来摇水幽寒的胳膊。
“宝贝,这雪才下了多久啊,等雪停了再去好不好。”水幽寒一边哄着麒儿,一边狠狠地盯了凤儿一眼。都是这丫头,刚下雪,就和麒儿讲打雪仗如何如何好玩,勾的麒儿没有片刻安稳。凤儿瞧见水幽寒的眼神,转过头,当没看见。
“现在不好吗,雪都那么厚了啊。小姨说,雪那么厚了,能打雪仗。”麒儿一边说,一边伸出两只小手比着雪地的厚度,显然,也是和凤儿学的。水幽寒再瞪凤儿,凤儿脸又转向另一边。
“麒儿,外面好冷,雪落到麒儿身上会结冰。那样麒儿会很冷,会生病,娘亲会很心疼,阿爹也会很心疼。麒儿乖,等雪停了,麒儿就可以穿的暖暖的,到外面去玩。”
麒儿眨了眨大眼睛,“哦,这样啊。那麒儿不要娘亲和阿爹心疼,麒儿等雪停了,再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