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相之绿柳含烟_作者:月明秦时(21)

  “哼,知道就好,以后你若欺负我,我就叫姐夫来治你。”

  “饶了我吧大小姐,就算没有你这么厉害的姐夫,你这样的老婆我也惹不起呀,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用个这个香那个香的……”襄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而至不可闻,抚弄含烟长发的手亦改成托住含烟的头,同时俯下身子深深吻去。

  半晌,含烟羞红着脸推开他,低头不语。

  “娘子,我们成亲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该圆房了?”朱瞻墡倒在chuáng上,回身拥住含烟,声音cháo湿而粗重。

  “娘子,我们成亲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该圆房了?”

  朱瞻墡的话成功地在含烟脸上再催起两片红晕。含烟横了他一眼,拍开他蠢蠢yù动的手,嗔道:“都快到早膳的时候了吧?丫头们早该来了。”说着,随手拿过外袍便yù下chuáng。

  “放心吧,不会的。”朱瞻墡半卧着,拉过含烟的手,放在面上摩挲:“我早吩咐了不许来打扰我们的。”

  仿佛就为了回应他这句话般,暖晴阁的门“呀”的一声打开,丫头采雅风风火火地直撞进来:“小姐!”一抬头看见了两人的暧昧模样,方醒悟过来,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一时竟呆怔着说不出话来。

  “蠢丫头,什么事呀?”含烟笑骂着,一面好笑地斜睨了朱瞻墡一眼,后者的脸上正悻悻地。

  “小姐,”采雅回过神来,这才伸出手抚住因激烈跑路而起伏不平的胸口:“老爷早朝的时候旧病犯了,宫里来人要小姐即刻进宫。”

  “这么急,”朱瞻墡的脸上回复平日的深沉与睿智:“不是老爷子真的病倒了,就是朝里有了大事了。采雅,伺候你家小姐更衣。我陪她一起入宫。”言罢,起身向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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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烟和朱瞻墡抵达文华殿的时候,皇帝和柳士奇正在暖阁内面面相觑。

  见含烟进门,未及她夫妇二人施礼完毕,皇帝已起身迎住。没有太监宫女在侧,皇帝居然亲自接过她的披风,引她至阁中坐下。而含烟虽yù推辞,仍受惯这待遇般,没有半点尴尬。

  皇帝忙完,方回头看看那目瞪口呆的翁婿二人,讪笑道:“救星来了,朕服侍服侍也是应当的。”又道:“五哥新婚,原想着不打搅了,不过来了也是正好,朕这里正有个大大的难题,就算是迟些时候也定是要去向五哥讨主意的。”

  于是大家就坐。宣宗皇帝取了封奏折来,递与朱瞻墡、含烟二人观看:“五百里加急特递,黎氏反兵又起,袭了jiāo趾守军,总兵陈智、方政大败于茶龙川,几万jiāo趾军全军覆没,速请朝廷支援。”

  朱瞻墡默默看毕,jiāo与含烟。

  “五哥以为如何?”

  “有柳太傅在座,哪里有旁人置喙之地?”朱瞻墡笑着说。见柳太傅只躲于皇帝背后涨红了脸拼命向他摆手,又道:“更何况柳太傅有这样个可以在文华殿、文渊阁行医的女儿?本王还从未见过王妃对朝政发表高见,正好借此机会见识见识。”

  含烟已将边报细细看完,见朱瞻墡如此说,微微向他一笑,道:“含烟幼时与皇上同在家父门下就读,如今家父年事已高,无心再理俗务,含烟又怎敢不代父效命与君前,以尽人臣人子之份?”说到此,话音一顿,无视于左右两束赞许的目光,含烟转向皇帝:“皇上,不知今日早朝之上,群臣对此事看法如何?”

  “无非是什么斩败将、肃军纪,再派重兵收失地、正国威一类的话罢了。”

  “众大臣所议原是正理,但若问臣妾之见嘛,”含烟抬头对上皇帝期许的目光,缓缓地道:“jiāo趾之地,不若弃之。”

  此话一出,果是举座皆惊,襄王固是肃然危坐,准备洗耳恭听,皇帝更是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喃喃道:“弃之?”

  含烟推座而起,恭恭敬敬一礼,正色道:“jiāo趾自唐代始几百余年,均自立为国,虽属我天朝体系,亦自有王族统理。永乐五年,因黎苍起兵叛国,杀害当时安南国王陈氏一族,成祖先帝起兵伐之,尽驱黎苍之众。因陈氏王族后继无人,遂将其纳入我国版图,并建jiāo趾布政司。然自jiāo趾归属二十余年,居然兵乱年年,黎氏一脉固然无有宁日,jiāo趾之民亦饥寒潦倒,时有民变。每遇事变,朝廷便qiáng兵猛将万里而征之,征之变即平,离之则又起,反反复复,于民则家园不守、难望太平;于国则战祸连年、兵耗巨大,实在是我大明一个沉重的包袱。实若究其原因,臣妾以为不外有二:一是当初平叛之日,不曾效云南之例,以平复主将沐氏永世镇守云南。jiāo趾之地,是英国公张辅所平,若当初能令英国公世袭镇守,断不至有后日之连绵战祸;二是jiāo趾之地,实不该遣宦官马骐出掌军务。永乐十五年,马骐至jiāo趾即大索境内珍宝,一度规定jiāo趾岁贡扇万柄、翠羽万只,并纵兵抢掠民间金银珍宝,动辙抄家,贪婪而又残bào的统治使jiāo趾人深受其苦,三四年间便叛乱四起,无可控制。其后虽马骐以激怒番邦罪处斩抄家,然而已无补于大局。有此两点失误,我朝于jiāo趾之地,已失去天时人心,更无地利。此时纵一时兴兵弹压,终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长驱袭远,劳民伤财,长此以往,为祸将不止于jiāo趾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