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感觉……
明澈背着他,若冰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缓缓地喘气声。不知道哥哥要去哪里?
“你等等,很快就到了!”明澈焦急的声音传来,喘气的声音让他几乎不能完整地说出话。
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若冰想着,哥哥的声音应该是清澈却参杂了低沉的话语。而现在她听到的是孩童的声音,而且她感觉的哥哥的身形很小,就如孩童一般。
若冰想问哥哥要上哪里?却依然不能出声,只能看着他不停的向前跑。
她知道了,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qíng……哥哥背着她一直跑,也和现在一样,突然感到身子一沉,跌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二皇子到。”
景旸一踏进西厢,便看到令儿焦急的面容和坐在chuáng边的太医。从他们的脸上深知并不是一般的病qíng。难道她那病又发作了?景旸深沉的双瞳积满了yīn暗的光芒,直投在若冰沉睡的脸上。看到她沉睡的样子,安心了不少。
“二皇子。”太医站了起来,对景旸恭了恭双手。景旸点头免了他的礼,双眼看着chuáng上的人儿,示了示意。
“回皇子,名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这病……”太医摇了摇头,叹了气,“还要请皇子进一步说话。”
景旸点头会意,请太医走进了外室,名人端上了茶。
蒋太医缓缓地坐下,拂了拂下巴上灰白的胡须,开了口:“老夫并无见过这类的病qíng,但从迹象看来,确实是隐疾,难以医治……”
景旸内心一惊,心想到那日在名府看到若冰发病的样子,果然不是一般的风寒而已。
“请恕老夫并不知道名小姐长期以来的病况,难以多做诊断啊。”太医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幅愁容。
景旸突然想起在名府的时候那一位洪大夫,想到若冰昏倒时便传的是他的名字,那大夫应该对若冰的病qíng有所了解。他点了点头,说道:“就有劳太医这几天就住在明玉宫中了。”
“是,老夫先行退下了。”蒋太医站了起来,随着宫人退了出去。
“来人,将城内的洪大夫请到宫中来,”景旸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明日一早我要见到他的人。”
“是,属下遵命。”侍卫不敢怠慢,退下了。
景旸带着沉静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chuáng边,看到令儿正在帮若冰用冷水浸过的湿布轻轻地擦着。
“你下去吧。”
令儿为难地看了看躺在chuáng上的若冰,却也无法违抗景旸的命令,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景旸拿起令儿用过的冷湿巾,慢慢地帮若冰擦起了头上的汗珠。她的脸上泛着点点红晕,朱唇微微张开。
他拿起湿巾,缓慢地抚过若冰脸上的每一寸晶莹透彻的肌肤。
就如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若冰温柔的笑脸,让景旸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如他每日在母亲的画像前站立,幻想着母亲真实的模样。
当他第一次见到若冰时的那种感觉就如见到了画中的少女,款款向他走来,朱唇微微弯起,耳上的那对白玉耳坠dàng来dàng去,就如他的心伴着她的步伐震动。
景旸停下了手,放下湿巾,用手代替拂过若冰的面容。
顺着眼眉到若冰紧闭的双眼,顺着小巧的鼻梁最后到了她朱唇。
无法抗拒的力量,让景旸乱了心神,他慢慢地倾下身体……
窗外狂风四起,chuī起了地上的纷纷落叶。他硬挺的眉毛微皱,闭起了一向幽暗的双眼,微薄的双唇。
轻轻地犹如蜻蜓点水般,划过了她的唇。
是季节的来临,还是一切都已不再正常,天空变得更加yīn沉,犹如发怒了一般,灰暗至极。顿时一切却又变得寂静异常,景旸只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声,他猛然张开眼睛,将身子退后。
他在做什么?
景旸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不应该是这样的。
顺着若冰宁静的脸庞,景旸看到在枕边,放着一支摔断成两段的碧玉簪子。顿时yīn沉的眼神加深,让人不能察觉他心中所想是什么。景旸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一拍,令儿便从外面敲了敲门。
“好好照顾她。”景旸说道,他拉起宫袍的下摆,缓缓地走了出去。
当他跨出了门口的时候,若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左手伸到枕边,拿起了断开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