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皇,我求你!”临成连称谓都顾不上,只能不断地喊道。
明澈刚要开口,却听见父皇费力地大喝一声:“临成,你年纪还小,本来今年选妃就不该到你。这次你皇兄既然点名提到,按照辈分和规矩,父皇也帮不了你。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父皇……”明澈看到临成眼中的泪几乎要夺目而出,于心不忍。
景旸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径自走了出去。顿时外殿的护卫站在门前,喊道:“恭请两位皇子回宫!”
明澈见临成望着父皇的chuáng,yù言又止,急忙拉起他,在他耳边说道:“临成,先走吧!这样下去也没有用!”
说完便拖着他离去了。
他们的身影从寝宫外的庭院渐渐逝去,淑妃从寝室内的屏风内走了出来。
她紧紧将手绢握住,脸上的泪痕不断地重新显现,擦也擦不掉。淑妃慢慢地走向皇上的chuáng边,坐下,开了口:
“皇上,这是何必呢?”为何要如此辛苦,都是皇上的孩子,到头来却谁也不能称心如意。
“明澈是‘她’的孩子,景旸是‘她’的孩子,两个人我都不想误啊!”皇上的话中隐含着另一种意思,“而且冯将军是在朝中唯一势力能与名将军一比的人,景旸决定的对,只能这样才能顺利登基……”
二十年前所作的事qíng,到现在而来突增伤心与悲哀,为什么当时不顺其自然,一时的激动的结果让往后的日子都负上更沉重的代价。
“那当初为何要将他们的身份……”淑妃悠悠地说着,最后叹了气,“景旸现在的神态举动都越来越有‘她’的影子啊,难道这就是您要的结果吗?”
“不要再说了,事qíng已经如此,没有再转弯的余地。”
他的话让淑妃心中升起了怨气,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
“皇上,静楠与明氏,你到底……”
只听见帐幕之中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声。一切已成往事,一再地追寻只是徒然罢了,淑妃心中深知这个道理,却无法忘怀当年静楠死在她怀里的qíng况。
淑妃看着窗外,回忆着。
静楠最后对她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孩子。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虚弱的身子和jīng神受不住真相的打击,她的双手停止了抖动,从心口的剧痛中解脱出来。
那从小带着的隐疾,在寒冬之夜,夺取了她脆弱的生命……
正文 皇子婚宴
陷入冬季最寒冷的时节的丰宁,似乎没有被皇城中最盛大的婚礼所沸腾。稀少的行人还在集市中买卖着仅需的用品,缓缓飘落的雪将城中人家的大门紧紧地扣住。
圣宁宫内布置地喜气洋洋,宫人们不断地在殿中穿梭,设置喜筵的景辰宫也人声沸腾,和宫外那冷肃的气氛成反比。
明澈站在寝室的门前,踌躇不前。只听见里面传来若冰的声音——
“是哥哥吗?”
他叹了叹气,只能推开门走进室内。看见若冰穿在素白的袍子端坐在chuáng边,明澈瞬时对上了若冰清澈的双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目光在两人之间流动,却已经没有了儿时的天真烂漫,只剩下忧伤从明眸中泄漏出来。
“你这几天身体欠佳,先躺下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有人来为你穿喜袍。”明澈将她放置在chuáng上,盖好了金线绣好的鸳鸯被。
若冰看着明澈娴静沉着的侧脸,开口问道:“还没拜堂就来看我,这样好吗?不合规矩……”
明澈愣了一愣,微微一笑,眸子中流动着温柔的光芒:“没什么,好好休息吧……”
“哥哥,”若冰轻轻地开了口,“我今日可以请病不上宴厅吗?”
“为什么?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明澈惊讶于若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似平日的她。
“我没办法面对那个女人!她所作的一切为了达到自己的私yù不择手段,甚至连家人都可以不顾!我不能想象要如何面对她的笑脸……”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要这样,对母后不敬。她始终是你的亲生母亲……”
“难道你对她没有半点的恨意吗?”若冰打断了明澈为明氏的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