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眼神忽然间变得狠辣,憎恨的气息从她的身边散发出来。
“我现在没有话说,我要你今日好好地娶若冰,但今后的某一天,你会做你该做的事qíng。我保证不止为你报灭门之仇,而若冰也会相安无事。”
明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说道:“不,我从来没有想过报仇,母后虽没有生我但她养育了我。”
“是吗?你知道为何你的生母要嫁给她的表叔做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小妾吗?这本是不应当的,甚至触犯了习俗惯例。”淑妃不留一点怜悯之意,说道,“明氏不是泛泛之辈,有什么东西是她没考虑到的呢?当然包括她孩子的xing别,对吗?”
明澈全身一颤,双眼直直地望向淑妃,她即将要说出的话讲要令他疯狂。
“你的出生是她计划的,你的母亲本是名族之后,却因为与明氏长得最为相像,一生都只能被安排屈居小妾的位置,甚至还犯下乱伦之罪嫁给表叔,只因为要产下一个‘有可能’会被利用到的孩子。”
“不,别说了!”明澈转身快步离去,他的心脏快爆炸开来。
淑妃还是静静地说着,声音足够传到他的耳中——
“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第一个遭殃的人必定会是若冰……”
明澈忽然一震,看着四周空dàngdàng地大殿,想起这里是景生殿,他已经在此坐了许久。四周寂静一片,远远地从葬典传来钟声。
刚刚的是他小歇时的梦境吧,竟然将淑妃与他在婚宴时的对话重复一次在他耳边。淑妃那日的话将他心中的yīn暗揭露出来,他对于母后没有怨恨,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为什么当听到有人将他埋在心底的事qíng讲出来的时候,他会无法掩饰心中那种不可解释的愤怒的qíng绪。
明澈的右手抚上额头,发现上面竟有些冷汗。
突然想起若冰自己一人留在府中,应该很沉闷。早知道无法上葬典,留下来陪她比较好吧。他拿起手边已经凉掉的茶水,静静地喝了下去。
突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皇兄!皇兄!”临成步伐不稳地跑了进来,那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脸上的汗几乎快要滴下来。像是只要一停下来,他便会摔倒一般。
“怎么了!”明澈意识到葬典上出了什么事qíng,急忙问道,“你为何跑了出来?”
“皇兄……”临成像是崩溃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皇兄,怎么办,怎么办!”
“母妃和皇后娘娘要被赐死陪葬!”
明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背后有一震寒气冲到脑后。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一瞬间心中竟然升起了某种轻松的感觉。
“皇兄,怎么办?” 临成拉着明澈,那焦急的脸上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了,像个没了主意的孩子。
明澈深知淑妃的计划原来是这样的,为何父皇要下这道旨……
“皇兄!”
明澈回过身来,拉住了正要向外跑去的临成。
“你疯了吗?!不要回去!你这样一闹会被降罪的!”原来如此,淑妃铁定临成回来找他,所以不让他留在葬典上,为的是保住临成。
是啊,毕竟临成是父皇真正的骨ròu,父皇早先将他调走,必定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宫中这场变动的影响。
“皇兄,你在说什么啊!母妃她……”临成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大喊了出来,“我不懂!皇兄,求你了,帮帮母妃!”
“你冷静点!我怎么帮,自古以来后妃陪葬有过先例,只是此后并没有历代都执行。而在遗旨中赐死后妃根本没人能阻止啊。”
临成听到明澈这样说,跌坐在了地上,呢喃着:“那怎么办……”
身后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明澈抬头浑身一震,只能呆在原地。
景旸慢慢地走了进来,冷眼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临成。他的眼中并没有闪过任何同qíng,只是带着些许不耐。身上散发出冷肃的气息让临成也呆住了。
“你刚刚还没闹够吗?明日尽早离开丰宁,到边城去任职。”景旸的声音也是一贯地清冷,而这次却也带着更多的命令口吻。
明澈看着景旸,一时竟然搭不上话。
“二皇兄,我求你保住母妃吧,只要你能保住她的xing命,我可以与她放弃现在的一切,被贬为庶民离开宫中也无所谓。你下个月便会登基,一定有办法的是吗?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