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这个糙莓你来尝尝甜不甜?”昕悦摘下一个。
“大宝不想吃,gān娘吃吧。”看他馋的咽口水,昕悦暗笑他娘把他教的太懂事了。
于是又摘下一个:“来,咱们一人一个。”
大宝欣喜的接过去,昕悦把糙莓丢进嘴里,汁水四溢,好甜啊。却见大宝只咬了一小口,就笑的眉眼弯弯:“好甜,娘说,有好吃的要留给奶奶,我给奶奶拿去。”
昕悦怔住,一个四岁的孩子……
“馨香,我帮你看着小宝,你快去吃饭吧。”昕悦拿起拨làng鼓逗弄那个不满周岁的小孩儿。
“那就有劳姐姐了。”馨香端起药碗出去。
昕悦看看那个痴痴傻傻的老太婆,叹了口气,难为馨香竟这样周到的伺候她。
晚上,独坐烛光前,静静的编着一个中国结。温暖的光辉笼罩在她孤单的身影上,小脸泛着些许苍白,让人心疼。
烛光一抖,便有一人长身而立,能有如此武功的除了楚一诺还有哪个。
“我都知道了。”江湖人说话果然慡快。
“你果然本事大。”连他都找不到。
“是他傻罢了。”不懂得反其道而行之。
“你来看我么?”手上的编织不曾停下。
“跟我走吧。”他靠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昕悦叹了口气,扎根于心底的他都靠不住,更何况飘于空中的这个人。
“我和他不一样,我若喜欢一个人,便喜欢她的一切,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呵,这话听着耳熟。
“就算我有了他的孩子你也不在乎?”
“……是。”
“可是我在乎。”昕悦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对你的感qíng只是朋友而已,既不相爱为何要跟你去,若是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也许会找你帮忙。只是现在我过的很好,不需要帮助。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傻,他那样对你,你还眷恋着他,纵使离家也还住在齐家的别院,只为不落人口舌?”
“擅离夫家已经是落人口舌了,呵,我是那怕口舌的人么?住在这是因为他不会来这找。”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楚一诺放下一个小巧的信号烟花,“什么时候想通了,发信号给我。过几天我再来找你。”闪身人已不见。
“姐姐,今天咱们的生意可好呢。下雪了,果然有很多人踏雪寻梅,我们做的这种雪梅纪念中国结,供不应求呢,只一天就卖了三两银子。”馨香喜滋滋把银子放在桌上。
昕悦淡淡一笑:“那就好,明日我们再多做些,快过年了,大家都喜欢这红红火火的物件。银子拿去买人参吧,上次买的吃完了吧。”
馨香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姐姐把银子都给了我,这份恩qíng叫我怎么报答。”
“傻丫头,这点银子算什么,将来我们还要有大把银子赚呢。再说,如果你是那贪财的,只要把我供出去,不就有白银千两了么。”昕悦苦笑,我们这么勤劳,每天也不过挣得几两,可他一出手便是千两,真是败家。
馨香正色道:“姐姐,我馨香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也是有qíng有义的人。只要姐姐不愿意的事,我绝不会做。只是……过年姐姐也不回去么?”
“好妹妹,我最欣慰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和菱儿,呵呵,当然好有大宝、小宝。快回去吧,不然小宝要哭了。”昕悦把银子塞进她手里,送她出门。
晚上睡不着,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她根本就没想到齐云庭舍得打她,纵使他高高的扬起了手,她也不信。
那日痛下决心离开齐府,先是骗取了下人们的松懈,佯装睡觉。趁他们都去看戏的机会,潜出暖玉汀,给自己脸上涂满油彩和退场的戏子一起混出齐府。
她故意出南城门,并在那里扔下一根碧玉簪,无论会不会被齐云庭捡到,总之留一点线索吧。
在宛州城外的小河边洗净油彩,在一名农户家里买了一套男装,找了一名老实巴jiāo的车把式,走阳关大道连夜赶到京城。昕悦觉得走小道不安全,而在京城找人不好找。
次日一早,化装成一个小乞丐,改成水路奔扬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