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我不是一向不看公文的吗?:“好好好,我看公文。”
我父亲说:“你先把帅印还给菲儿,她是大将军,连皇上都认为她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我大哥说:“父亲还是先让菲儿看公文吧。”
把我的好奇心都勾起来:“公文什么公文?”
公文上写:“据查汉军已在集结人马,不日来犯。”下面慕容长英写着“查实”。我怪叫:“不会吧,老李不会这么快吧?”
慕容长英道:“这是假的,李广利那只丢盔丢盔卸甲的军队,连过冬的粮食还没筹齐呢!”
假消息?
谎报军qíng,死罪!
为了什么?
我问:“为什么?”
慕容长英道:“正是,为了什么?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慕容长英又说:“如果父亲一定要这样做,我可以签,但我不能拿菲儿的印,盖在这张公文上。”
呵,慕容长英。
我父亲半晌道:“我同菲儿说两句话。”
慕容长英退下。
我父亲说:“昨天我得到消息,皇上要为慕容长英赐婚。”
赐婚?我大哥真可怜,他的婚姻好似一笔大买卖,人人都抢这个生意来做,可怜的身不由已的慕容长英,还有倒霉的不幸地受其影响的我。
我问:“他又要娶谁?”
我父说:“又要?皇上为他和胡兰赐婚。”
我说:“那不是正和你的意思?”
我父说:“太巧了。而且,皇上要他进京领旨成婚。”
又可以去京城玩了?
咦,不会吧?我惊问:“你不想让大哥进京,你认为大哥进京会有危险?所以想出这种馊主意?”
我父问:“要不,怎么办?”
我说:“说我大哥病了。”
我父笑了:“皇上会信吗?”
不会,虽然我对毋寡印象不错,但是怎么看毋寡也不象傻子。
我说:“一定还有别的借口,怎么能拿汉军来袭这种事开玩笑?”
我父说:“又不能让胡家觉得我们没有诚意。”
我说:“可是,这种事早晚会败露的。”
我父说:“汉军早晚会来袭的。”
早晚?我说:“明天来是早,三年后来是晚!说这种谎!”
说这种谎,除非,是动手的日子近了!
我呆住,我父亲要gān什么:“爹,你打算做什么?”
我父亲说:“你总得站在父亲和大哥一边,是不是?”
排队,要站对,站错了,会死人的。不排行不行?不行,不排就死定了。
我说:“爹,过几天李广利来了,国破家亡,也是一样,何必这么着急自己杀自己?”
我爹笑了:“傻孩子,人家杀到我们头上,我们只是逃命而已,至于汉军,管不了那许多了,若放弃挣扎,现在就有灭顶之灾。”
好,我叫:“慕容长英。”
我大哥进来,我说:“把帅印还我。”
慕容长英不语。他沉默地表示,不!
我说:“你听着,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相信我父亲,我希望你也相信他,不管我父亲做什么决定,我支持他,我希望你也支持他!”
慕容长英的脸色渐渐惨白,我明白,他想保护我,但是他受我父多年养育之恩,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但是,他不能背叛我父亲。
慕容长英慢慢取出我那颗将军印,他在手里握了一会儿,又收回:“不!除非你先写奏折,辞去大将军职!”
我父说:“来不及了。”
慕容长英道:“菲儿,这会害死你。”
我说:“放心,我会逃。”
慕容长英的手握着那颗印,仿佛在同另一个自己挣扎,他的手臂紧绷且颤抖。
我安慰他:“放心,大哥,我是福将,逢凶化吉。”
我盖上我的印。
我不喜欢我父亲做的事。
不过,父亲总是父亲。
我还记得自己当初离家时的样子,一时任xing,用花盆砸昏了慕容长英,象逃出笼子的小鸟般。慕容家真的是牢笼,回到这个家,我总是有一种沉重而窒息的感觉,当年小,还只是觉得束手束脚,现在,我自空气都能嗅出血腥味来,连空气都会压住我。敏感如慕容长英是否自小就感受到这种重压,是以长得方方正正一丝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