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英看着我:“你是说……”
我的舌头痛得很,但我还是告诉慕容长英:“如果你能逃掉,我不会特别追捕你,我不是改用绳子捆你了吗?如果你逃不掉,我不打算放你,拿你的命救人还行,拿我自己的命救人,那是大丈夫所为,不是小女子应该做的。”
慕容长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象吃瓜子吃出个臭虫,又把臭虫咽下肚一样的表qíng,那表qíng真是趣致,我哈哈哈大笑,结果发现自己声音变得似只鸭子,笑得“嘎嘎”地。
我愣了愣,又笑起来:“我的声音!哈哈哈。”
慕容长英叹了口气:“菲儿,你莫非真的是个笨蛋吗?”
嗤,我是笨蛋?
慕容长英又给我水。
我喝完,躺下又睡。
慕容长英问:“你又在想怎么逃脱吧?”
我迷迷糊糊地:“算了,我已经认输了,你一向比我qiáng。”
huáng昏后,我们到葱城。
葱城的守卫是谁,或者怎么出来迎接慕容长英的我一概不知,我大约被慕容长英打坏了头,一直渴睡得很,后来,我才想起来,大约慕容长英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这个王八蛋。
慕容长英把一身黑衣服扔进车里要我换上,我乱七八糟地换上,居然还有一块黑色的手帕,慕容长英准备得够仔细的。我把手帕放到怀里,跳出车,慕容长英看了我一眼,就把我又扔回车里,他说:“手帕呢?”
我从怀里掏出来。
他说:“蒙在脸上!你以为是给你擦嘴的?”
我也火了:“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慕容长英道:“你要是现在就想见父亲,那也随你。”
我不想,多活一天好一天。我蒙上脸。
不知慕容长英怎么jiāo待的,也没人问我是什么人,我就坐在角落听他们讨论怎么击退来犯的敌兵。
我打了个呵欠。
慕容长英忽然问我:“你说呢?”
我闭上嘴:“什么?”声音粗哑,被吊死的时候伤了喉咙。
慕容长英问:“你说怎么办最好。”
我说:“不知道。试试烧他们的粮糙吧。”
慕容长英的眼睛一闪。
我耸耸肩:“错了吗?当我没说。”
慕容长英问:“你知道粮糙在哪?”
我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慕容长英不说话,看着我。我当然知道有什么好处,大约是我又可以多活一天,我无法抗拒这样大的好处,只好道:“在酒泉。”
慕容长英问:“酒泉守卫多少?”
我抬头望天,然后道:“六万吧?”
慕容长英倒吸一口气:“六万?”
我说:“是民夫啊,老大,不是士兵。”
慕容长英依旧说:“六万!”
我说:“他们没有武器!”
慕容长英还是说:“六万!”
一个长得白白瘦瘦的老头忽然叹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派六万民夫走这么远路来攻打别的国家,只为几匹马。”
我说:“是呀,不过是几匹马,给他们就得了吧。”
老头和慕容长英忽然沉默,屋子里很静。
一定是我又说错了,这回大约是关系到民族气节之类的事qíng,大家觉得我不可救要,想用沉默来压我。哼,我这个人,才不信那个邪,我把手帕向下拉拉,给大家露个大点的笑脸。
老头半晌道:“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
我父亲站起来:“缔结城下之盟,奇耻大rǔ,兵临城下立刻投降,还要我们这些人gān什么?”
我不敢说话了,再多说,别让我老父亲认出我来,不过,我爹爹平时也不太看我,只怕要认出我来也不容易。
他不看我,也不看我娘,也不在夫人处,他这些年,净gān些什么呢?这个老头,好生奇怪。
慕容长英同我睡一个房间,他不放心别人看守我,我问他:“那我的名誉怎么办?”
慕容道:“你的名誉早丢在汉营了。”
他妈的!
慕容问:“这么些年,同那些臭汉人拉拉扯扯的还少?”
他还想把我绑起来呢,第二天早上起来,手足身体全麻了,痛得我泪流满面,慕容长英一边帮我揉,一边不耐烦地:“怎么不见别人痛成这样?”然后第二天晚上,他只是把我的手同他的手绑到一起了事。我问:“不怕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