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进屋子,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在躺椅上假寐,享受难得的轻松。在我似睡非睡之际,阳光似乎不见了,感到些许凉意。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昊天背对阳光站着,身体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闭上眼,扭过头不去想他。
听到一声响动,应该是他坐下了。“我是来道歉了,那次是我错怪你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丢了香包,心里着急,一时也没多想。后来静下心想想你虽然不够稳重,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总之,都是我的错。”这叫什么话,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当然都是你的错。
“这个香包,对我很重要。”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像在回忆陈年往事。“我是穆特族人,从小在糙原上长大。因为我混血的身份,很少有孩子愿意和我玩。我那时少言寡语,人人都说我是块木头。
只有幽儿不同,每天跑来和我玩,还经常给我带好吃的。她叫沈芫幽,是沈大夫的女儿,小我半岁。她整天笑嘻嘻的,看到她就会忘记烦恼。听到她甜甜的叫我天哥哥,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对她说,等她长大了就娶她做我的新娘。”
我拉拉身上的毯子,调整了一下姿势。“我累了。你的歉也道完了,请回吧。”我可没有什么美国时间听他的罗曼史。
他轻声笑了笑,并没有离去。“我第一次见到茵茵时,就觉得她很像幽儿。一样的纯净,一样的美好。只是幽儿的女红没有她的好。这个香包就是幽儿送我的礼物,她说我看到香包就像看到她一样。”
这只熊怎么今天这么烦呀。还是很困,可怎么也睡不着了,还要被迫听他的爱qíng故事。
“可是这一切都在我十二岁那年结束了。”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她染上了重病,连沈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只能眼看她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她还是一直对着我笑。在她临死的时候,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天哥哥,你一定要快乐,我在天上会看到的。’”
昊天不再做声,把头深深地埋在手掌里。我下地捅捅他,递给他一杯茶。他抬起脸,给我一个坏笑。
“这只臭熊,竟敢编故事骗我。”我扬起手。
他抓住我的手腕,“没有,我没骗你。我答应过幽儿要快乐,从那时起我每一天都努力让自己快乐。”
“对,终于练成了现在的厚脸皮。”
头疼
气温越来越低,我终究没能抵抗住它的威胁,感冒了。好在昊天和茵茵很照顾我,抢走了大部分的家务劳动。
清晨,太阳才刚刚冒出头,就有人在急切地拍打门环。我打开门,一个俗艳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个头很高,身着一袭花衣,骨架很是宽大。脸上花花绿绿的一片,看不出五官。她是谁,雷霄宇的又一个说客?对方见我没有言语,大剌剌的走进院子,随手带上了门。
我张开两手拦住她,“你是谁,竟敢私闯民宅。”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杨清,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扯了扯他的花裙子。
“怕我爹的人发现呗,还是小心点好。茵茵还好吗?”
我拉他忘屋里走。“很好呀,现在在厨房忙活,见到你就更好了。”
饭桌上,杨清的装扮引来了所有人的笑声。早饭过后,他讲起了他的计划。
“我这几天听到了一个消息。”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在南边的宁王可能要造反。”
我心里一惊,扫了眼桌上的另外两个人。茵茵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昊天的表qíng很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要确定消息的来源。
“这几年宁王在招兵买马,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宁王就开始谋划了。他‘赛孟尝’的绰号并非làng得虚名,手下的谋士不计其数。在他的封地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庶。如果他有行动,会有大批的人追随。现在的皇上软弱无能,是他起兵的大好时机。明年开chūn,他应该就会有所行动。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凭借我的人脉了。”说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我掏出手帕,不争气的鼻涕又要来了。“如果打仗的话,我们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