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点头,笑容在脸上漾开,像阳光下的向日葵。
“你也是丫鬟吗,怎么和她们穿的不一样。”看着她的棉袄,我不禁疑惑。
“我是在厨房打杂的。我十岁的时候死了爹娘,隔壁的张大叔在园子里当厨子。他看我可怜,就把我带进园子里。不签卖身契,每个月还有工钱。”她又笑了。让我想起一句话“知足常乐”。
“那你怎么又来伺候我呢。”还是不明白,耀夜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我也不知道,昨天厨房的管事跟我说,让我每天给小姐送三餐。”从她脸上看不出说谎的迹象,大概是耀夜看她单纯才派她来的吧。 从此之后,我的生活里有了胖胖的身影,日子不再像从前那么难熬。她是个热爱生活的孩子,总有办法让枯燥的生活充满色彩。她会给我讲厨房里的趣事,海边的各种见闻。在饭菜旁边总摆着她用面作成的小动物。她很容易满足,人生梦想就是经常可以吃到好吃的。
冬天的夜晚格外安静,风一次次敲打窗棂,发出“呜呜”的声音。
又是漫长的冬天,每到冬天我就会怀念空调和暖气。耀夜还算人道,发给我厚厚的被子。即便这样也很难抵御冬夜的寒冷,我蜷缩在被窝里,不停地搓着手脚。一会睡,一会醒,像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得并不塌实。
恍惚中,被窝变得拥挤,一团温热出现在身边,还有热气在耳边chuī拂。好舒服呀,身体不自觉地移向热源,紧紧搂住。
梦中我抱着我心爱的维尼熊,躺在大chuáng上休息。维尼好象活了,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好痒呀,它又来舔我的脖子。伸出手,想把它推开,可怎么也推不动。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湿湿软软的。它不理会我的反抗,还越发的来劲,弄得我呼吸困难。
猛的张开眼,看到一团黑影。虽然见不到脸,但那熟悉的轮廓和味道已经宣告了他的身份,昊天。
“又是你,这么晚跑来gān什么,吓唬我吗?又动手动脚,你这个大色láng。”摸到了他的脸,轻轻拍着。
“还不是怕你冷,来给你当火炉呀。把我的娘子冻坏了,我可要心疼的。色láng怎么了,美女在抱,我怎么能不色呢。”那个家伙得寸进尺,居然啃我的手。即便你肚子饿,也不能乱啃呀。那是我的手,不是猪蹄。
“外面的qíng况怎么样了。我还要被关多久呀?”虽说一样没自由,但关在园子里和关在屋子里还是有很大分别的。
“宁王中毒的消息被耀夜封锁了。这几天一直在昏睡,大夫说一两天内会醒。至于他中的什么毒,我还不知道。他中毒对我们是件好事,我一直在想办法,看我们能不能借这个机会离开。”他换了个姿势,把我搂在怀里。
“不要骗我,我等你的好消息。”或许是他的存在消除了我的焦虑,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对话
根据昊天的说法,宁王在这几天就会醒来。果然是树大招风,眼看他胜利在望了,潜伏的对手开始浮出水面。面对着权利与yù望,人的贪婪和野心被全部放大,为了它甘愿倾其所有。因为权力被暗算的人,宁王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仔细想想,他除了限制我的自由,指派耀夜打伤昊天,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比起传闻里的种种,要温和多了。或许是因为兵符在他心目中的重要xing,他还不想和我翻脸。
当初我初到这里,是宁王和一帮孩子救了我。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们帮助了我。我对宁王仅存的好感也来自于云飞。虽然他的嘴不饶人,话很欠扁,但却没有恶意。我相信,他那时的善良是发自真心,不是在做戏。
和他的再次相见,让我吃惊不小。我们的关系变成了敌对,他成了宁王,我是他眼里的肥ròu。他把往日的jiāoqíng挂在嘴边,给我好吃好住,待我如上宾。其中的原因我们心知肚明,都是因为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兵符。
几个月来,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的为人处世,以及他极力隐藏的内心。一个从小没有安全感的人,总希望用权力使自己变得qiáng大。我不是什么道学家,也不认为他的起兵叛乱有什么大逆不道。但是他的行为影响了太多人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私利让无辜的人陷入痛苦,这种做法我没办法认同。
这天出奇的冷,我坐在chuáng沿,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拉紧了盖在腿上的毯子,抱着手炉不肯撒手。人是闲下来了,思维却异常活跃,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都跳了出来,最后竟然想到了宁王。一想到他,我的好心qíngdàng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