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端颐郡主雾凌,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嫁给了穆特王做王妃。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昊天的二嫂。她这次真的如愿以偿了,不用再仰人鼻息,没有哪个女人再比她尊贵了。
至于我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在逃命。以方熠的xing格,承诺是算不得数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卦。
“昊天,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什么时候才到啊。”山路,又是山路。明明走了很久,可就是到不了顶。虽说这座山并不高,但道路崎岖,很是累人。
“就快到了。”他过来拉着我,说出那个第一百零一个答案。要不是看他态度良好,又是重伤初愈,我绝饶不了他。这带的是什么路嘛,这么难走。他倒是脚下生风,和受伤前没什么两样。
老天也要和我作对,突然间下起了雨。雨势并不大,但夹着初chūn寒冷的天气,打在头上生疼生疼的。我们头顶着包袱,跑着寻找避雨的地方。
在前面不远像是有座房子,离近了才知道是座寺庙。灰色的石墙,简陋的木门半敞着。退开门走进去,院子并不大,边上种着棵不知名的树。正对着院门的就是佛堂,没有所谓的庄严肃穆,只是一尊泥塑的菩萨,一张香案,几个蒲团。佛堂里打扫得很gān净,处处都显示出僧人的虔诚。
我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拜了几拜。我原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最近的一桩桩一件件,处处都透着巧合,又有着太多的奇妙,又不知该做何解释。就当是求一个平安吧,祈求满天神佛的保佑。
“小姐?!”一名中年僧人从后面走出,声音里充满惊喜和不可置信。见我迷惑地望着他,又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祥呀。”
“祥叔。”我跑过去,扑到他怀里。他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给予我关怀和照顾的人,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亲人。“您还好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和尚?”
“一言难尽呀。走,跟我到后面,好好说给你听。”他转过头,看着我身边的昊天。“这位是?”
“他是我相公,昊天。”
这个庙里只有两个和尚,祥叔就是其中之一。当年我们路遇追兵,祥叔为了保护我被砍伤,在关键时刻一名老僧出现,制服了那伙人,救下了祥叔。他曾四处打听我的下落,但是得不到消息,觉得有愧于定远侯,来到这里做了和尚。
“祥叔,真的有兵符存在吗?”说起兵符,真是害人不浅。差点害了我和昊天,连傅家的灭门也是因它而起。这块兵符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刺,害怕定远侯会用它威胁到他的江山。暗中派心腹灭了傅家满门。其实在灭门之前定远侯是知道消息的,但他明白他们父子不死皇帝不会死心,就让人带着儿媳和孙女先走。少夫人舍不下丈夫,只让祥叔带走了女儿,自己和丈夫死在了一起。对于她,我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她很美,很温柔。没想到,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小姐,你那块紫玉佩还在吗?”
“在呀。”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好好保存。但是,它和兵符有关系吗?“难道它就是兵符?”
“你听我慢漫说。天下平定之后,侯爷不愿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再受刀兵之苦,就毁了兵符,打造了这块蝴蝶玉佩。”
真是讽刺,人人争夺的竟然是一件早就不存在的东西。不存在的兵符让我面临重重危机,又恰恰是它,危急时刻救了昊天一命。错不在兵符,而是人心。
在北方,有一座山,高耸入云,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如果有人深入山谷,就会看到另一番景象。树木繁茂,鲜花开遍,宛如人间仙境。
重重林木之中,是一座jīng致的木屋。一个男人在树下忙碌,时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在门前的台阶上享受午后的阳光,偶尔也转头看看树下的男人。
“你这不对,应该把那根绳子拧过来。”女人站起身,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我不明白,还是让明白人自己来做吧。”男人扔下手中的锤子,就势双手抱头,靠着树gān躺下。
“好好好,你能gān,你最能gān,没有你我就活不了。可以了吧,可以继续gān了吗?我的秋千呀,我想了它很久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男人拿起锤子,接着一顿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