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
这时,旁边的房间里冲出个中年男子,不满地嚷嚷道:“我说老鸨子,本大爷的事你还管不管?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开青楼的装什么贞节烈女?”
那人骂骂咧咧地满嘴污言秽语。
听了那男人的大放厥词,但凡认识宝姐的人都替那男人捏了把汗,安静地观望着。
偌大的风华苑忽然鸦雀无声。
宝姐注视着那中年片刻,终于回了话,她甜美的声音如huáng鹂般清脆甘甜,可落在耳中竟字字句句如冰,寒得人心惊ròu跳。
她道:“首先,风华苑不是青楼jì院,是艺jì会馆。再者,风华苑自打开张之日就已言明,本苑无论姑娘,少爷,只提供娱乐项目,皮ròu不做,更容不得qiáng迫。若是有客想做污秽之事,对不起,请移驾他处,恕本苑概不招待。如若有意来滋事生非者,无论你是平头百姓,江湖侠士,还是王亲贵胄,一律请出。”
话音落地,宝姐瞟了凤栖一个轻淡的眼神。
凤栖会意,立即唤来苑卫,面无表qíng地吩咐道:“扔出去。”
苑卫肃然领命,像拎死狗似地拎起中年的胳膊腿就向外走。
眼看着这些高大魁梧,面目如铁的苑卫,那中年吓得连连求饶。
可是没人理他,直接像丢破布袋似的从风华苑里扔了出去。
处理完毕,宝姐也不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转身回了房。
一想到刚才蓝澈气势汹汹的模样,夜璃就很担心雪冽。
蓝澈的脾气跟他们娘亲一样,火星子一燎就着,保不齐回房看见雪冽别扭,就要不明就里地闹腾一顿,无故拿他出气。
可是当夜璃揣着惴惴的心qíng回到房间时,顿时呆若木jī,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和睦相处的两个人,不明所以。
刚才还闹腾得欢的蓝澈这会儿竟然与雪冽围坐在一起拿着箭矢谈笑风生。
姐夫和小舅子
“这是什么qíng况?”夜璃暗自思忖,她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两人。
而那两人似乎讨论的太投入,也没大留意门口有人。
只见雪冽拿着箭矢对蓝澈讲解道:“she箭是凭技术的硬本事,依靠内力和功法达到百发百中并不能算真的会she箭……”
雪冽的音调风轻云淡,不疾不徐,又字正腔圆,听在耳中仿佛chūn风拂渡,给人一种极大的享受。
而他所讲的内容也是字字珠玑,将理论与经验糅合在一起,用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出来。
就连夜璃这个不懂拉弓she箭的人听了他的传授也想跃跃yù试,弯弓she箭一番。
雪冽曾是一国太子,自是学识渊博,博闻qiáng记。并且,他每句所言都落在点子上,叫蓝澈茅塞顿开,听得也是愈发仔细认真,偶尔还与雪冽讨论几句。
看着眼前和睦相处的二人,夜璃刚刚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定。
而此时认真传授的雪冽更有一种儒雅之气,举手投足均是一派大家的风采。
夜璃看在眼中更是爱在心上,不由地注视着雪冽的眼神也愈发光彩潋滟,美眸生辉。
人小脑袋里也很顺理成章地将眼前两人幻想成了小舅子和姐夫的融洽相处。臆想着:要是每天他们讨论完,再一起吃自己做的饭菜,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事。
想着想着,夜璃自己都忍不住呵呵傻笑起来。
当自己的笑音儿传进耳朵里,夜璃才猛然回过神,心一跳:汗~我在琢磨什么呢!
定睛一看,屋里那一大一小正像盯怪物似的看着她,她不由小脸一窘,忙打哈哈道:“你们在研究什么呢?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
蓝澈盯着她那不自然的表qíng就知道他那姐姐又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要说自己火星子脾气随了娘亲,姐姐就继承了娘亲的qiáng大想象力。
也不知道她刚刚想了什么,傻笑成那样,真是让人好无语。不过,他这姐姐xingqíng有点冷,还真的很少能有事qíng让她笑得这么开心。
心生贪念
不由地,蓝澈将探寻的目光转落到雪冽的身上,心里暗自思量:难道是因为这个气宇不凡的男人?
蓝澈的嘴角微微抽搐,眼底忽然闪过一抹纠结的复杂。
夜璃娇憨的笑容,柔和又美好,落在心上就像一只温暖的手在雪冽的心弦上轻轻一拨,令他尘封的心也不自禁地有了刹那的悸动。
这种感觉虽不qiáng烈,却像酒的醇香,浓郁又绵长,稍闻一闻就会在不经意间被熏染得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