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听了面色一赧,不再多言。
这时红药也终于抬起头,美眸打量了几眼阿蒙,忽然开口说道:“这些蛊以后由你来培植。”
“师父?”凤栖一听惊讶大呼。
阿蒙也怔了怔,随即他断然拒绝道:“不可能!”
凤栖听到他瓮声瓮气的回绝,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又是一脚踹在他腰上,骂道:“哪儿有你说话的份?jiāo给你我还信不着呢!”
“你……能不能别老动手?”阿蒙终于回了她一句,可话音却是越说越低。
血海深仇③
他原本武功高qiáng,这一间小院,两个女人若是放在从前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可醒来后他发现,他不但所有的内力被封,就连行走的力气都很少。
整个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虚浮。
他很明白,自己被她们用药物控制了,反抗也没用。
况且他刺杀君王,只要他敢跑,就绝对是自寻死路。
他不怕死,只是陛下的大仇未报之前,他绝不能死。
阿蒙虽然体型彪悍,心思倒是细腻,若不是被雪冽气得一时头脑发热也断断不会贸然行动。
红药听到他的拒绝倒没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轻轻一笑,有意无意地说道:“有些东西该放下了。”
阿蒙自然听出她话外之音,眉心一拧,脸色蓦地一沉,瓮声道:“不必再劝,谁也阻止不了我为陛下报仇!”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慷慨激昂竟换来凤栖一阵冷笑。
那笑声仿佛数九寒冬里的冰霜,冷得叫人忍不住直打哆嗦,就连阿蒙都有些扛不住,十分不解地注视着yīn森森的凤栖。
而红药则是摇头一叹,继续埋首瓦罐里的东西。
就听凤栖瞅着阿蒙yīn恻恻地说道:“老天真是有眼无珠,司琴那种背信弃义的女人竟也有人对她死心塌地。”
阿蒙听到她羞rǔ司琴,顿时牛眼如炬,刚毅的脸颊绷得刚硬,熊掌般的大拳攥了又攥,若不是看在凤栖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早就一拳挥过去,打她满地找牙。
可惜凤栖对他的愤怒浑不在意,语调一转,冰冷的言语中带了浓浓的讥讽,咄咄bī人道:“司琴死了你不甘心,要为她报仇,那受司琴迫害的人的亲人又该找谁报仇?你既然承担司琴的仇恨,那么她的罪孽是不是也该一力承担?”
凤栖言辞激烈,脚下也是一步步紧bī阿蒙。
阿蒙不知觉中连连后退,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凤栖憎恨又厌恶的眼神就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
血海深仇④
若在平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司琴,他早就翻脸无qíng,可是面对凤栖的犀利质问,他却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憋了半天,脸憋成了猪肝色的他才憋出一句没底气地问话:“你与陛下有仇?”
凤栖嘴角微扬,说出的话是咬牙切齿:“血海深仇!”
阿蒙见她狰狞的仿佛要吃人,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喉咙滚动咽了口气,轻声问道:“怎么讲?”
凤栖瞟了他一眼,玩味又冷漠地说道:“怎么,你想替她承担?如此我就告诉你,我父亲正是被她出卖又毒害的秋凤池!”
“秋凤池”三个字就如晴天一声霹雳炸在阿蒙的头顶上。
阿蒙紫红的脸色霎时青白一片,也终于明白凤栖为何对他敌意深刻。
遥想当年,确实是司琴因为一己之私设计谋害了联盟军诸位首领。
并将秋凤池活捉,当成诚意送给天朝西王文璟曦。
虽然西王文璟曦最后放过了秋凤池,但因他中的是噬心蛊,即便不死最多也就残喘几年光yīn。
凤栖见他脸色大变,走上前一步,bī问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凤丫头!”
忽然,红药的轻淡的一句提醒飘进了凤栖的耳中,令她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回房。
红药依然没有回头看向他们,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刚才凤栖的杀意太浓,她并不介意她拿阿蒙出出怨气。
凤栖其实也是苦命人,出生的同时母亲便撒手人寰,父亲又心心念念想着复辟江山,自然对她的关爱就少。
但人活着总还有个依靠,不想秋凤池竟受到司琴的迫害,在凤栖九岁时也撒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