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不问他,扭起他的胳膊就把他硬拽起,拖着就走。
凤栖身高修长,可跟人高马大的阿蒙比还是矮了一大截,小了一大圈,她拖着阿蒙走,就像孩子扯大人,别提多滑稽,可阿蒙还楞是被她拽到了培蛊的瓦罐前。
给你赎罪的机会②
红药看着这对冤家微抿了抿嘴,疲惫的眉宇也释放出一丝笑意,缓缓吐了一口气。
阿蒙被迫被拽到蛊坛前,被迫被凤栖用手把脑袋搬到蛊坛前往里看,这一看,阿蒙终于说话了,瞅着凤栖惊讶道:“你中qíng蛊gān什么?”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高音贝中掺杂着惊讶,听在人耳中竟还带了点酸葡萄的味儿。
凤栖本被他这一问问出了火气,可蓦地灵光一闪,追问道:“你说这是qíng蛊?”
阿蒙更诧异了,眨了眨牛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凤栖看,看到她迷茫的眼神才相信她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凤栖被他看到就要瞪眼。
红药适时出言询问阿蒙道:“这qíng蛊能不能解?”
阿蒙听到红药询问,转过头,虽然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红药是何许人,但因她的和蔼和善待,他对红药还是尊重有加。
当即坦言回道:“师父,qíng蛊与其他蛊毒不同,一旦长成之后就无法可解!”
“什么意思?”凤栖一听紧张了,急忙出言追问。
阿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总之她紧张的样子让他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嘴角动了动,转眼继续对红药解释道:“如果是被种植的一百天内,并且找到母蛊携带者的血液培育出母蛊,还能化解。一旦过了一百天就算有母蛊也没用了,并且母蛊携带者死亡,被种子蛊的人也得死。同样,子蛊者死,母蛊者也必死。”
“同归于尽?这么yīn毒?!!”凤栖惊讶,随即整张脸都燃烧起了愤怒,恨恨地瞪着阿蒙。
qíng蛊确实yīn险歹毒至极,在南坞族内也是禁忌。可当阿蒙看到凤栖仇恨的脸时,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悄悄地别开了眼。
红药看了眼目眦yù裂的凤栖,严肃地问了句:“培育出解药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三个月!”阿蒙肯定的回答。
“那不是什么都晚了?”凤栖一听,也顾不得自己的怨恨,无措地看向红药。
捉弄①
红药的眉头也紧紧皱起,又不死心地问道:“没有办法缩短时间吗?”
阿蒙本以为她们是要培育出新蛊,但看她们焦虑又急切的神色知道她们是要培育解蛊,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确切地回道:“有是有,南坞族有一种巫术可以催发蛊的成长,但即便是这样也需要大约七十天。来得及救你们要救的人吗?”
“七十天?根本来不及了!”凤栖急的直跺脚。
红药无奈地说道:“怕是雪冽等不了那么久!”
阿蒙惊讶,脱口问道:“您说中毒的是雪冽殿下?”
红药轻点了点头,复而又是一叹。
只听凤栖拉起阿蒙的手臂,急切道:“阿蒙,我知道你是南坞族人,只要你能救雪公子,我就原谅你们!”
不想凤栖的一句话却叫阿蒙的脸色僵了僵,瓮沉的声音低低问了一句:“你喜欢雪冽殿下?”
凤栖一愣,随即嗔他道:“你胡说什么呢!他是我妹妹的夫君!”虽然她极力否认,可是她的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阿蒙看得清楚,明亮的牛眼忽而黯了黯,转首对红药认真地问道:“师父有母蛊者的血液吗?”
“有!”红药边答边从袖下取出一个细口的瓷瓶递给阿蒙。
阿蒙接过,握了握瓷瓶,没再看凤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尽力!”便转身回了房间。
留下身后的凤栖茫然不解,怔怔地站在院中望着他的背影,不解这倔驴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冷淡,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凤栖转脸一想,他就是一头驴理他gān嘛,人转身也拽拽地回屋。
红药将一切看在眼中,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
枯燥的旅途终于走到了尽头,一个多月后,青青,雪冽以及夜璃三人总算踏进了容城。
当十六年后重新踏上这片生长的土地时,雪冽依然面无表qíng。
而他冷漠的眸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仿佛是掩藏在千年寒冰下的黑曜石,乌黑锐亮,却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