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马车里就自己一个人,她猜想慕容离也许是怕自己看到他的伤口才避开的,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她不知道如何跟慕容离相处。
如果他还是她刚见他时的恶人样罢了,可偏偏他现在是温润如玉,她的拒绝实在是不忍说出口。
均心微微的抽痛了,该是蛊发的时候了,门帘适时的被掀起,进来的确是子虚。
子虚黑着脸把药递给顾晓夕,顾晓夕捏着鼻子喝下,下意识的想讨一颗酸梅压一压苦味,可才想到,眼前人既不是乌鸦,也不是慕容离,而是一直对自己很不友好的子虚。
喝了几口水,勉qiáng压住了苦味。子虚却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难道是有话要说?
怕是他是来给慕容离当说客的,便抢先开口,“那个子虚,上次我逃跑,慕容离没有处罚你吧?”
子虚鼻子哼了一声开口说道:“本就是我失职,即使爷要了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只是你。。。”
估摸着他该说自己没良心云云,连忙打断他的话,“哎呀我困了,子虚你先回去吧。”
耒子虚看着她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顾晓夕缩缩脖子,随即又故意打了个哈欠。
子虚看她这副模样,只好下车,掀开了门帘,复又回头问道:“顾晓夕,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看着轻轻摇晃的门帘,顾晓夕不禁问自己,顾晓夕,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傻妞,发什么呆呢?”段无涯不知何时跳上了马车,对发呆的顾晓夕弹了个爆栗。
摸着发痛的额头,埋怨的看这幸灾乐祸的段无涯,恶狠狠的说:“你可真下的去手,不知道我是伤员么?”
“谁让你发呆,连我上车你都没有注意到,万一是坏人,你早被掳走了。”
“哪有人来掳我,今天怎么是子虚来送药,你gān嘛去了?不会是去调戏山野村姑去了?”
“我冤枉啊,你看看这四周,除了山就是树,哪有村姑让我调戏,我去给慕容离包扎去了。”
说到慕容离,顾晓夕的脸色变的很不自然,还是问道:“他的伤口很严重么?”
段无涯沉重的说道:“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哎,晓夕,这慕容离对你的感qíng不比非尘浅啊。”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好好,我不提,只许你偷偷摸摸的想,还不许我提。”
“你!”
顾晓夕作势要揍他,他早一个错身跑没影了。
该是去看看慕容离了,虽然不知以前的顾晓夕会怎么做,可现在的自己占着这个身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为自己这样付出。
坦白
第二天喝过子虚送来的药,顾晓夕在他离开之前叫住他,“子虚,你知道我已经失忆了,你能告诉我以前的一些事qíng么?”
“你真想听?”
“想听。”
“你不后悔?”
均“不后悔。”
“爷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猜也该猜的出来,我所知道的,正是你不知道的。”
顾晓夕静静听着,子虚想了想继续说道:“一年多以前,爷在皇上宫外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你还是嫁往了东灵国。爷在城墙上一直看到你离去,之后夜夜买醉,直到一个月后皇后到了府上,扇了爷一个耳光,爷才振作起来。”
耒“爷在南疆却一直关注东灵锦王府的动静,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为了让你心里忘不了他,爷找了借口,让你去拿萧非尘的一个东西。怕你在锦王府蛊发,不惜把蛊王关在了王府,每次取血,爷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皇后一直催爷娶妃,爷总是找借口,至今府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蛊王逃跑,没有了解药,爷怕你蛊发,急忙赶到锦城等着,可你早把爷忘了,可爷每天不照样取血为你配置汤药么?”
“顾晓夕,以前你失忆,忘了就忘了,可现在我告诉了你,爷对你的好你也看到了,为何你就不肯接受爷呢?难道你真的狠心见爷默默为你付出?”
子虚离开了,顾晓夕却还沉浸在他的话里,两腮一阵冰凉,抬手拭了一下,原来竟然是流泪了,为慕容离流的泪。
敲了敲车壁,马车停住,顾晓夕下了车,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拍了拍脑袋就往前方慕容离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