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夕端着一碗药,闻了闻问他:“怎么还有血腥味?”以前她喝药的时候,慕容离都在身边,现在慕容离不在,怎么还能喝着带血的汤药呢。
“慕容离临走之前,给了我两个陶罐,一个是牛rǔ,一个便是他的血,足够支撑到药谷。”
“什么?”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他的身子怎么受的了。慕容离,我欠你的太多,该如何还得清。
“别想了,快喝吧,不然一会你心口又该疼了,哎。”
顾晓夕一口一口喝着药,只觉得口中的苦哪比得上心里涩。
段无涯chuī了chuī手中的药碗,扶起了萧非尘,慢慢的喂他,口中说道:“晓夕,你有两个男人这么为你付出,是甘之如饴,还是无从选择?”
顾晓夕不语,两只手jiāo握,摸着玉镯和同心手链,不知如何选择。
正想着心事,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喝:“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里面的人出来!”
顾晓夕忍不住笑出声,古往今来,这打劫的难道只会说这一套词么?
段无涯放下药碗,笑着说道:“晓夕你呆着,我出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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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劫匪
段无涯掀开帘子,站在车辕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借着月色打量着眼前的一帮乌合之众。
领头的是个小姑娘,脚踏一双鹿皮软靴,着一条猩红的紧身棉裤,外面罩了一个豹纹短裙,上身却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把玩着一条乌黑的鞭子,好不惬意。身后跟着十多个粗壮汉子,脸上凶神恶煞。
均女子那身打扮如果被顾晓夕看见,肯定高呼“xing感“,但此时的顾晓夕是瞎子一个。
女子看着段无涯绝色的面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小心儿不由得扑通乱跳,chūn心暗动,刚才那股凌厉的气势也慢慢往娇柔靠拢。
段无涯状似无辜的问道:“姑娘有何事?”
女子听着这悦耳的声音,也不敢把自己的粗犷声音外露,娇滴滴的说道:“没事,没事。”
身后的劫匪甲双眼一翻,自家大小姐何时变得这么温柔,是不是犯花痴了。
女子内心狂吼:“谁让我一打出生就对着你们这帮歪瓜裂枣,好不容易遇着个好看的男人,还不让我装一装!”
耒劫匪甲好似听到了自家大小姐的怒吼,脖子一缩,老实呆着了。
“既然没事,姑娘可否让你的手下把前面那根木柱挪开,在下有急事。”
女子刚要点头,身后的劫匪乙大喝一声:“小子,你眼瞎了么,看不出俺们是打劫的!”
这一声怒吼提醒了女子,对哦,今天是来打劫滴。
“那可不行,公子想要过去的话,得把身上的钱财留下了哦。”
众劫匪恶寒,大小姐,你这打劫也忒没气势了吧,对得起你“劫匪霸王花”的光荣称号吗?
段无涯眉头皱起,哀求道:“在下出门在外,银子早已花光,万望小姐放行,在下不胜感激。”
女子听了这话,心里狂笑,哇哈哈,正合我意。
“既然没有钱的话,公子就留下吧。”
众劫匪恶寒,大小姐啊,咱没有劫色这一项工作哇。女子嗖嗖的看了他们一眼:“闭嘴!”。众劫匪捶胸顿地,这大冬天趴了半天,白忙活了。
顾晓夕在车里听到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乌鸦啊乌鸦,你也有被劫色的时候。
女子听到车里有女子的笑声,恶狠狠的说道:“谁在里面,出来!”
段无涯挡住门帘,对女子说道:“车内是我家兄家嫂,有病在身,无法见人。”
哼,骗鬼,为何只有女子声音而没有男子声音,八成是你的小qíng人吧。
女子此时已然把段无涯当成是自己的专属,不听那一套,继续说道:“赶紧的,别废话,小心本小姐的鞭子可不长眼。”
顾晓夕身为女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扬声说道:“乌鸦,让她看看,不就看一眼么,没什么大不了。”
段无涯只好打开了门帘,让到一旁。女子打马上前,探头往里面瞧了瞧,车厢里一股药味夹杂着一丝血腥味。一个蒙着眼睛的女子正守着一个蒙着眼睛的男子。
“哦,好可惜啊,你哥哥和嫂子全是瞎子啊。”说着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段无涯的眼睛,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找个夫婿,万一是个瞎子可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