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
朝如青丝暮成雪,不是说一个人有多哀伤,而是告诉你,他曾爱的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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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是说给活人听(—)
再说南宫残歌这边,已经第五日,暗卫那边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这一切寂静且压抑的生活着。
上官刃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即使在闲王府,也没有多大存在感。毕竟,她一般都是呆在书房看书。而今,突然王妃消失了五天,仆人丫鬟们也没有多大的不适应。
唯一不适应的,只有一个人。
走到清泉院门口,安静隔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跨进大门后是一片清雅的兰芝林,林中放着一块汉白玉桌,桌上摆着玲珑棋局。
南宫残歌独自专注下棋,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玉石一般温润的光泽,呈现在扶疏的枝叶空隙之间。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悠闲自在,仿佛一切的纷扰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主子,外面上官府的小姐找您。”还是侍女彩蝶,她的脸微微泛红。
南宫残歌慢慢站起来,他一手拿着寒玉棋子,宽大的雪白衣袖轻柔地垂着,随着风chuī而轻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那是雪蝉丝,是极为珍贵的布料,天下一共也没有几匹。大多都是做成珍贵的刺绣,唯有他将其制成衣服。
“让她进来。”
他掸了掸衣襟间飘落的花瓣,悠远宁静。
上官飞雪第一次没有了优雅,她的步履缓慢且沉重,往日里浓的散不开的优雅迷离今日消失殆尽。
她的反常自然引起了南宫残歌的注意。
微微稽首:“上官小姐来王府所谓何事?”
能让上官飞雪专门来闲王府的事qíng不多,加上现在的形势,大抵是和上官刃有关。如此一想,南宫残歌笑的更加温文尔雅。
“是为了家妹。”
果然不出南宫残歌的预料。
他浅浅一笑,姿态闲适。
“刃儿怎么了?”
上官飞雪的神qíng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她原本就美的浓墨重彩,这般一迟疑,优雅的意味淡了些。
南宫残歌却不急,拿起一颗白玉棋子把玩,等着上官飞雪回神。
后悔是说给活人听的(二)
“闲王妃去了。”
这是上官飞雪回神后说的第一句话。
显然,上官飞雪真的有很用心的遣词,尽量不伤害到眼前的白衣少年。
“上三宗之行,闲王妃拒绝嫁给上三宗少主,与黑衣人缠斗,最后,被利刃刺中腹部,失血过多。”
“····”
少年亦是沉默,这种沉默和顾兰之当时的沉默没有什么不同。
“神猫的预言,闲王妃乃是上三宗的宗主夫人,宗族长老bī婚。王妃一役一共杀上三宗高手一百三十一人。”
上官飞雪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写什么,只是反复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解释给白衣少年。
到最后,少年已经沉默着。
上官飞雪轻轻叹口气,没有再用敬语:“南宫残歌,上官刃死了。”
死了二字话音未落。
少年手中把玩的棋子已经落下。
汉白玉做成的jīng致琉璃棋子,摔在地上,霎那间四分五裂。
南宫残歌,或许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会试着喜欢你。上三宗之行,凶多吉少,倘若你爱上了其他女子,就不用再遵守和我的约定。
或许我还能活着回来——
或许我还能活着回来——
或许我还能活着回来——
“这是上官刃的柳刃。”
上官飞雪只是叹息,将柳刃拿出来。
柳刃上的血迹已经gān枯,她没有擦拭。很简单,这血可以清晰的告诉南宫残歌,那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更会清晰的告诉他,上官刃的死讯是怎样千真万确——
南宫残歌结果柳刃,终于浅浅笑开。
他和顾兰之终究是不一样的,顾兰之再过压抑终究是落泪了。而南宫残歌,压抑到了极致,便笑了。
那笑容,冰雪初融,梨涡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