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刃没有和他废话,将一锭银子甩给马车夫后,扬长走入京城。
华灯初上,京城中人流济济,和三年前无二。
但是上官刃却无心欣赏。她现在只想见到的是那个人。
一路疾步,大约半个时辰,已经到了闲王府门前。
这次上官刃没有和守门的人再啰嗦,直接掏出金牌,一路无人胆敢阻拦。
走到南宫残歌房间时,脚步却又戛然而止。
房间里透着昏huáng浅淡光晕,不时还有几声轻轻的咳嗽声,可以听出声音主人的虚弱。
显然,里面的人也听到了上官刃的脚步声。
不多时,已经传出说话声。
“什么事?进来吧。”
那声音已经完全脱去了少年稚嫩姿态,完全是及笄公子的声音。声音还是很好听,以前是清纯中带着魅惑,那么现在全然是魅惑。
上官刃没有回答。
这大概就是近人qíng怯。
上官刃虽然极大时候待人很冷漠,但是并不是真的没有心。只要是有心的人,面对这种qíng况难免会忐忑。
大约是因为上官刃太久没有回答,里面传出轻微脚步声。
脚步声是朝着门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脚步声停在面前。
‘吱呀——’
一声轻响,房间的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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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四)
少女约莫17、8岁,身穿绛紫色的六层单衣,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绛紫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衣上jīng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
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其他小姐夫人般藏在宽大衣袖,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脸上不施粉黛。雅意悠然、大气婉约。
南宫残歌就那么愣愣呆在原地。
三年来,上官刃的容貌有了极大的变化。
原本普通的容貌,如今越发清秀。
什么就可以发生改变,
但是,不变的是眉目间浅淡的倦怠和冷漠。
也正是因为那永恒不变的矛盾气质,才让的南宫残歌惊怔在原地。
“好久不见——”
上官刃动了动嘴,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gān瘪瘪的话。
虽然gān瘪,但是确是上官刃一直想要对南宫残歌说的。
“南宫残歌,好久不见。”
白衣公子仍然呆愣着。月牙白衣被夜风chuī着鼓动。憔悴了不少,但是却不影响他的美。反倒是更加衬着更加飘然出尘。
他直直看着少女,白雾皑皑的眸子满满的全是忧伤和不可置信的欣喜。那种,动一动也会溢出来的悲伤。
上官刃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眸子中可以有这么多复杂的qíng感。
“我,三年前上三宗一役受了伤,一直在雍州养伤。三年来,不是没有想过要给你一个消息,但是终究是不妥。你,还好吧?”
这大概是上官刃一辈子说过最难为qíng的话,也是解释的最多的话。
她从来没有对什么人解释过什么,这样一解释,反倒显得有些矫qíng。
婚事(五)
上官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太监已经拿着圣旨走近。
“闲王接旨——”
尖利的声音让上官刃颇为不慡,但是再不慡,还是只能陪着南宫残歌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闲王妃一去三年,朕深感想念。但闲王自王妃失踪后一直未娶,朕心担忧。上官府二小姐上官飞雪贤淑优雅,温柔大方,颇有其妹之风。望我儿多多接近,也让朕心宽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