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心思一转,气哼哼道:“我才不信呢,你会不想做主子的一侍?你要是清高,当初gān吗要跟了主子,不gān脆绞了头发做和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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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生点头,承认道:“我是想做主子的一侍,但是如果那会损害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宁可不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飞燕开口,他继续说:“皇上为主子指了君郎,是林家的五公子,林未央。还指了嫡夫君,十七皇子陈冰殿下。他们出身高贵,背景深厚,据说人又年轻貌美,这些哪里是我们比的上的,我们在他面前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你想过吗?”
飞燕僵住,他只想着要当一侍,只想着当一侍后不用再像如今般低眉下气,到是忘记了艾希丝即将下聘的夫君和君郎各个不是好惹的。chūn生的话一下子挑起他的恐惧感,他就是当上了一侍又怎么样,陈冰和林未央只需要勾勾手指,他的小命就没了。
“如果主子娶的夫君和君郎是普通官员的公子,一侍的身份的确能让我们好过一些,可是偏偏这二位哪个也不是会对一侍另眼相看的人,一个是皇子,高高在上,与我们是云泥之别;一个是丞相最宠爱的公子,嫁过来做君郎主子也要礼让三分的,对他们而言,我们就是最不入流的小蚂蚁,高兴不高兴,一个脚趾就碾死我们了。如果按传统,娶了皇子的妻主是不可以纳君郎纳侍郎等等的,所以十七皇子要愿意接纳我们还好,要是不愿意,他就是把我们打死,主子又能说什么?林五公子是皇上指婚的,他的身份地位自不比平常的君郎,主子不看林丞相的面子,也是要看皇上的面子的,林五公子只要做的不过分,主子根本不能动他。”chūn生愁苦的看着已经煞白了脸的飞燕,狠狠心,继续说下去,“林五公子的父亲是林丞相唯一的夫君,几十年来林丞相始终连君郎也没有纳,通房小厮生了女儿依然连名分都没有,为什么?还不是林家夫君御下有方,管理内宅手腕高超的缘故,林丞相在婚前的一侍和几个得宠的小厮,死的死,嫁的嫁,如今的几个通房小厮全是婚后由林家夫君亲自选的,这手段,谁比的上?你来京城来的晚,这些事你不清楚,我可是从小生长在京城,林丞相家的事京城早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虽说现在林丞相终于纳了一个君郎,可是林丞相绝对不会把他扶为侧夫君,这是林丞相纳郎的前提条件!你说说,有这样的父亲,林五公子能差到哪去?林家夫君尚且不识字文,林五公子却是从小诗书礼乐栽培长大的,这心思,怕是早以超过他父亲,这样的人进了府,成了我们的主子,若真想弄些手段,我们还有活头吗?一侍又如何,难道还能和他平起平坐?”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是死定了?”飞燕惊慌失措的抓住chūn生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身子抖的像风中的落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chūn生反手抱住飞燕,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所以我才不和你争啊,我们本来就qiáng敌环伺,若自己再闹的不可开jiāo,两人两心,那将来就一点出路都没有了。我们要团结,齐心合力的应对将来发生的一切,我们两个人的智慧,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qiáng吧?好好的服侍主子,让主子离不开我们,那十七皇子和林五公子就不会轻易的做出要除去我们的决定了,他们毕竟是主子的夫郎,主子的心意他们还是要看重的。”
飞燕越听越觉得自己过去委实太肤浅,为了眼前小小的利益就放松了对未来巨大威胁的警惕,始终把chūn生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处处打压,差点就把自己唯一的帮手亲手推开,幸亏chūn生年岁大一些,不和他计较,处处忍让,如今又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告诉他那么多道理,言语之间,殷殷期盼,兄弟qíng深,使他不由得眼眶一红,泪水滚落,哭道:“chūn生哥哥,chūn生哥哥,是飞燕不对,是飞燕太笨了,让哥哥如此为飞燕打算还被飞燕欺负。哥哥,哥哥,飞燕这里给你赔罪,哥哥,飞燕对不起你,你原谅飞燕吧!”说完,挣扎着下chuáng要给chūn生请罪。
chūn生忙拦住他,把他按回chuáng上,嗔道:“我要是真的怪你,我还会告诉你这些吗?我比你年纪大,经的事也多,难道我的手腕就真比不上你?我是把你真的当弟弟,当朋友,才事事谦让,你若再这样,我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