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哭丧着脸,声音也含着哭声,说:“她那么可怜的求我,我,我不忍心啊。”
“什么不忍心!她家主子和咱家少爷已经是过眼云烟,她家主子有了嫡夫君,咱家主子也即将做艾将军的君郎,这个时候她替她主子传这么个东西有什么意思?想让咱家主子为她守身一辈子不成?”小天劈手夺过小空手里的东西,“给我,我烧了它!”
两人紧走几步,正撞上被尤明树拉出来散步的林未央,小天下意识的把手把背后一藏,讷讷道:“主,主子……”
“藏什么呢,给我看看。”
小天迟疑了半天,拿了出来。林未央一看,是一个半旧不新的手帕,翠绿的帕子上绣着jiāo颈鸳鸯,旁边还题了四句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实在不会做诗,就借用古人了,大家包涵一下哈)
林未央身子抖的像风中的落叶,是她,是她的字,她的诗!他厉声追问小天,“她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小天摇头,在林未央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捏了小空一记,疼的小空呲牙咧嘴,还不敢出声。
尤明树晓得林未央又有了歪念头,赶紧给他泼冷水,“是啊,她说了什么?一个快要娶侧夫君的女人对她分过手的无名qíng人又想说什么?”
林未央迅速扭头,眼神空dòng,“你……你说什么?”
尤明树摇摇扇子,故作漫不经心,“我说什么?我说季逢chūn快娶侧夫君了。哦,”他假意掩住嘴,假笑道:“我不知道你不清楚这事。我和那些老哥哥们聊天时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和你不是一辈人。”
林未央质问:“她真的要娶侧夫君了?”
“是啊,是葛尚书的二儿子。”葛尚书乃礼部尚书,官居二品。
林未央气的浑身发抖,把手帕扔给小天,怒吼:“把它给我烧了!”急奔而去。
尤明树继续无所谓的摇扇子,季逢chūn啊季逢chūn,吃着碗里的你看着锅里的,筷子上有一块,喉咙里还有一块,你可真好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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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飞燕和chūn生因为艾希丝就快要纳林未央进门,料定未来至少十天艾希丝不可能召唤他们侍寝,便索xing丢弃平日的矜持,和艾希丝抵死缠绵,闹了一宿。第二日两人一觉睡到天过午,艾希丝因为衙中无事,早早归来,见二人在chuáng上说悄悄话,粉脸飞霞,秋波撩人,按捺不住qíng动,又玩闹一回,由于大家忙着明日大喜之事,避孕汤的事就滑了过去。
入夜,林未央屏退小天小空,一个人独自关在房间里。明日就是他的大喜之日,他就要嫁给一个他不爱甚至看不起的人,而他所爱的人尽管已经成亲,又即将迎娶侧夫君,然而却天天托亲近的丫鬟给他送感qíng深挚的qíng诗,他喜爱的小玩意,表达她深切的爱意。虽然那些东西大部分都被尤明树授意小天小空丢掉,但是秋兰有几次直接把东西递到他面前,让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为什么她成亲了,还要来找他?
如果真爱他,就应该努力和家里抗争来娶他,可是提分手的是她,见他快要嫁人又来乞求修好的也是她,凭什么她就可以一个夫君一个夫君的娶,他就必须嫁了人还要对她牵肠挂肚?她真的爱他吗?还是不想曾经爱她至深的他毫无牵绊的嫁人?
他是不喜欢艾希丝,但是季逢chūn眼下的举动也让他难以接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这样做,要是被外人知道,他的名誉不是全毁了?她是女人,顶多被认为是痴qíng种子,难忘旧qíng,而他呢?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关系暧昧,往来qíng诗,他是要被浸猪笼的!而他的父母更要为人唾骂,说她们家风颓败,教养出他这个伤风败俗、无耻yín贱的儿子!
他不可以因为一个懦弱无能的女人而毁了他的父母,既然他曾经将一份纯真的爱qíng放在她面前而她弃若鄙履,他更不能因为她而陷父母于不义,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站起身,伸手打开紧闭的绣窗,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季逢chūn从心里的角落彻底驱赶出去!
只是,要他心甘qíng愿的嫁艾希丝,他委实难以遵从啊!
笃笃,有人敲门。
“请进。”
门开处,竟是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