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改革朝纲的赵昱,顿生起要将林潇然留在身边的想法,朝廷需要注入更多年轻血液,治国如同经商,极度需要灵活的头脑和过人的胆识,他一直努力纳贤,就是希望新老两代能势力均衡,保持统治阶层qiáng大的生命力。
“林潇然,你可拥护朕?”
“潇然身为陛下子民,自然拥护。”他正色道。
“好。如果朕要你进宫为官,你可愿意?”
“潇然一介糙民,实在不敢,请皇上收回承命!”
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令赵昱讶异,他不相信有人不喜欢高官厚禄。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朕以为生意人对银子不会摇头,而且朕还可以把你喜欢的女子赐给你,怎样?你仍是摇头?”
“请皇上恕罪,糙民只想平凡度日,并无心权力、财势的争斗。至于从商并不只是为了银子,这份家业是祖上努力的心血,身为林家子孙后人,自当将这份心血继续光大、延续。”他的口气令赵昱些微不悦,居然是个冥顽不灵胸无大志的人!
片刻沉默,为了化解僵局,赵昱随口问了句:“林潇然,你已有妻室?”
林潇然有些迟疑,没有刚才的镇定和自如,赵昱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林潇然脸上细微的僵硬,这个平常不过的问题,居然让他失了定力。他产生了无限遐想,试想着种种可能,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糙民家中……有……未婚妻子。”他无力地回答。
林潇然的表qíng与口气更加深了赵昱的好奇心,他略加思索,随即决定在他即将步入二十八岁前作一件从未做过的事qíng!也许会让自己卷入一堆麻烦,但冒险所带来的乐趣往往也同时带给自己快乐!
“林潇然,朕忽然很想见见你的家人。”皇帝做事从来不需要讲明理由,否则,谁还愿意作皇帝。
“她们都还在扬州,恐怕……”
“无妨,朕立刻快马加鞭把人接来。你不必担心。”扬州是个好地方,景美人美赛天堂,素闻扬州美女钟灵毓秀,丝毫不逊色于宫中佳丽。
赵昱满意的离去,留下林潇然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当林潇然一踏出紫禁城,赵昱的人就飞奔往扬州。因为主子有吩咐,尽快将人带来。
林老夫人见是宫里来的人,硬是撑着病体亲自出来。
“奉皇帝口谕,宣林潇然家眷即刻进京面圣。”宣旨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瑞福,他最清楚皇上真正想见的只是所谓的扬州美女。
“公公,皇上为何急召我等,莫非潇然他……”老夫人想到最坏的地方去了。
“放心,皇上只是想接你们去京城与林公子团聚。看他一个人在外肯定想家,可又没时间回来,皇上体恤他,这才来接你们的。”
于是,老夫人与柳仪君等第二日便上路了。而柳素素则被留在了扬州。
一路上,柳仪君很少说话,老夫人也察觉了她的不寻常,似乎越接近京城她显得越不安。她在担心什么?
一路想来,老夫人发现了在柳仪君身上缺少龙树娟拥有的潇洒活泼。龙树娟更容易让人亲近,而柳仪君却总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qíng。她太安静,静到让人不敢轻易打搅的程度。尘世间怎会有这样静如止水的奇特女子?她的心似乎永远不会被任何事qíng打动。
繁华的京城在柳仪君眼里看来只是一种混乱罢了。她喜欢稀稀落落、冷冷清清的长街,有足够的空间维持人之间的距离,而不至于像现在被热làng侵袭,浑身不适。腊月天,居然也会感到热乎乎,简直不可思议,这大概就是京城与扬州的最大区别了。
在一处最热闹的地段,一座大商号赫然在目,“浣纱坊”三个大字金光闪闪跃入眼帘。
他在京城果然发展的很出色,难怪近四个月没回家了。柳仪君心里暗暗想着,一面随老夫人进了屋。
领路的老先生是浣纱坊的总管,他说林潇然去宫里了。
柳仪君环视整个店堂,各种丝绸陈列着,都是些上等级品,要做出这些绸缎,定是花费了许多心血的,她不由得佩服起林潇然。在闹市地段开绸缎庄需要许多充足的准备。京城的女子在穿戴方面特别花心思,宫中的布料有些也来自民间,但是要打通这条路一定又是个头疼的问题,但林潇然居然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