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皇宫,耶律大石满面胜利笑容的示意他进去。
一丝尴尬隐于眼底,他无法再坦然面对这个男人,因为他们不是父子!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该有的,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会选择隐居,因为她根本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心虚、愧疚一直伴随左右,任何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只有一个人躲起来,才能获得心灵上片刻的安宁。
“无忌,身体不舒服吗?”说了一大堆,但见耶律无忌根本不在听。
“没事。”qiáng忍下心里的波动,面无表qíng的回应道。
“赵昱冒死出逃原来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谁?”他问的心不在焉,因为依然难以集中思想。
侍卫将一名样子虚弱的女子拖上殿,丢在两人跟前,由于用力过猛,女子着地时摔的很láng狈,一颗夜明珠吊坠从被撕开的衣襟里滑出,耶律无忌猛地惊醒,抬起她低垂的芙蓉面,一张熟悉的脸孔令他震惊的无法言语。居然是她!
“她是赵昱的宠妃。”耶律大石适时的给予讲解。
早该猜到她是中原皇帝的妃子,天下间能有几个君王不爱搜罗美女,倾城如她,又怎会平凡于世间?
柳仪君早已双眼盈泪,虽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她能猜到一定有关赵昱,对上耶律无忌满是复杂的眼神,心已痛的无法言语,只能以悲凉的眼神传递她的渴求。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未整个来临,甚至还没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的辽兵硬生生将他们分离,等不及惊愕,她已被带到这里。一切发生的太快,好似一场梦,但,如果真是梦,为何心会这么痛!
耶律无忌沉默不语,看着她的一双泪眼,心里升腾起qiáng烈的嫉妒,从有记忆开始,只有别人对他投来羡慕嫉妒,而他根本不曾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又何来尝到嫉妒的滋味。但此刻,这女人的眼泪像烈酒,令他的嫉妒之火越燃越旺,几乎将他全部理智毁灭了。
褐色的瞳孔忽然转为深不见底的颜色,他盯住她,下了最终的命令。
“跟着我,否则他死!”
她从不相信世间有命中注定的事,但,她所经历的种种多舛劫难又该当何论?不是命运在摆布吗?倔qiáng和骄傲已经渐渐远离她,柳仪君不再是从前的柳仪君,一个个无法预知的明天,令她jīng疲力尽,快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了,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心好痛好累啊!
终于知道他的身份了,耶律无忌,西辽国可汗的十子之一,集地位、权势、才貌于一身的人,受万民敬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关他的一切都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他是所有人的偶像!
一个一无所缺的男人却为何还要对她充满了qiáng烈的占有yù,难道她真是一件极值得炫耀的战利品?
不愿再多想了,她已经身心具疲。
关押赵昱的地方戒备森严,重重设卡,除了可汗本人,其他人若想进去都需得到批示获得令牌。
守卫仔细检查过箫婠手上的令牌,确认无误后,终于放行。
长久不接触阳光,令赵昱看起来面色苍白,她没见过一个饱受折磨的囚犯竟还能如他这般,到底曾经出生帝王家,就算被打到趴下,还是会有别于普通人。看到这股王者气势,箫婠不禁想起耶律无忌,那个令她既恨又爱的男人,同样具有与生俱来的帝王相。在她认为,只有霸气qiáng悍的美才能与之匹配,而绝非若不经风不堪一击的柔弱之美。但,她想不明白,为何这两个男人偏偏执意选择了不能替他们成就伟业的女人!她好恨!
耶律无忌越想得到那女人,就会越担心赵昱的存在,她就偏偏放走他最大的威胁,她要让耶律无忌后悔曾做过的一切,证明只有她才是唯一真心守候他的人。
箫婠会说的汉语不多,但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任何言语。
她打开牢门的锁,示意赵昱跟她走。
又是一次恶意的玩弄!他不会再上当了。被耶律大石耍过一次,他已经学乖了,虽然心中迫切渴望重获自由,可是他不会让自己第二此再被认为是笨蛋!何况,这女人身份不明,哪来权利释放一个重犯?
见赵昱毫无动作,箫婠知道他并不相信有人会好心放他走,嘴角上扬,她以生硬的汉语道:“男人不可信,女人可信,我不害你。”
赵昱依然戒备的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箫婠有些急,努力拼凑起所识不多的汉语词汇,“不走,你的女人会死,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