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嘎然静止,女子的娇躯开始扭动,伴随着手脚关节的曲折伸直,她佩戴的银铃发出阵阵欢愉的响声,原本杂闹的现场变得寂静无声,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台上舞姿妖娆的女子。
她的身体灵活的变幻着各种姿势,时而诱惑妩媚,时而清雅翩然,阵阵悦耳的铃声魔咒般的收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一个个失神迷离的被她牵引。
耶律番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涨满yù望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直she向台上人。她勾起了许久未现的冲动,今晚,她是他的!
酒过三旬,已经觉得飘飘yù仙,有人一时忘形,竟冲上台纠缠起来。
“小美人,摘下面纱让我看看。”说话间一手已伸了过去。
镜月惊慌躲闪,紧捂面纱跳下舞台,却不料,扭伤足踝,她痛得跌倒在地。
耶律番达静坐观戏,唇边含笑。
一旁等候出场的男舞见势不妙,立即扶起镜月láng狈退场。舞者散去,只剩清乐,耶律番达借故离场。
待所有同伴都走开后,赵昱迫不及待摘下面具,挂满汗水的脸上难掩焦急关切。
“让我看看你的脚。”
赵昱蹲下身yù察看伤势,忽被镜月双手挡住。
“不要这样,你是皇帝,我受不起。”
眼中闪过一丝哀恸,但迅速又恢复了平静,“不再是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甚至还游离在生死边缘,受不起的应该是我。”
坚定黝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样子,镜月略带慌乱地退后身体,拉开两人过分近的距离,面纱很好的掩饰了她含羞泛红的双颊,可惜躲闪的双眼还是泄漏了秘密。
赵昱心领神会,为免更尴尬,他决定离开。
“丞相。”走廊上传来仆人的声音。
赵昱正yù开门的手立即缩了回来,神色疑窦,贴近门fèng仔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朝他走来。怎么办?此时冒险出去,一定被查问,不但自己身份败露,还会连累镜月……
正当qíng急,忽觉手心温暖,镜月已将他拉向靠墙的屏风后。
“见机行事。”
话音刚落,耶律番达同时推门而入。
“叩见丞相。”
一来一往他们说着赵昱听不懂的辽语,单从语气判断,似乎是耶律番达正询问镜月的伤势,只是为何他听着,心中渐渐不安,室内空气格外窒闷,表面却又出奇的平静,山雨yù来而又让人毫无察觉。
木质的屏风很好的掩护了他,但也阻断了所有视线,将他隔绝于一方小天地间,内外俨然两个世界。
屋内一阵寂静,忽然镜月一声惊呼,接着,布料被撕裂——男人的粗重呼吸——急促混乱的银铃——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赵昱猜测着可能发生的所有状况,不知不觉中,已汗湿发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再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不祥笼上心头,他决定冒险试探下qíng况。
小心的移动身体贴近屏风的细微fèng隙处,依稀只见房门虚掩半边,屋内已不见耶律番达身影。视线移动,chuáng边散落了一堆残破的衣物,镜月一头长发由chuáng沿垂泻到地……
赵昱一惊,顾不得其他,推开屏风冲向她,然而,所见一幕令他震惊。
镜月如同一具尸体般躺着,面色惨白,衣不蔽体,唇被咬破,血污了她的脸,身下雪白的裘皮毯上,又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风chuī开虚掩的门扉,chuī醒了惊愕的赵昱,他立即抓过裘毯为她覆身,并关上了大开的门。
“为什么不让我救你?”沙哑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力度,他只觉浑身无力,握紧的拳奋力砸向墙,顿时,留下一个血印,然这疼痛却丝毫不能减轻他此刻心中痛苦。
“我本就是一件玩物,玩一次或一百次都无区别。”一抹淡然的绝望浮上她脸,闭上眼,两行苦泪滑落,恨天又有何用!这是一条早就注定的路,她无力改变些什么,默默接受才是唯一生存的法则,世界是公平的,想得到必先付出。
镜月试图让自己坐起,但,那撕裂般的痛楚bī她放弃了移动身体的念头。为了保护遥望不及的爱,她被耶律番达qiángbào了!无声的开始无声的结束,痛彻心扉却又无怨无悔。
“我欠你的。”今生无法偿还,来世结糙衔环愿为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