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凤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儿子“你在这上面已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不长心,那葛婧婉若不是看辰夫人死了,能嫁给你?自你娶了她,你父皇召见过你几回啊?现在那曲兰卿跟你套近乎,还不是看辰王不得势想巴靠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守妇道,跟男人勾三搭四,这种女人不是爱慕虚荣,就是骨子里轻贱……”
“母后”姬广瑞重重唤了一声,打断了欧阳凤的喋喋不休“你别这么说兰卿,她象白纸一样单纯,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说那样了?听说你昨天还给她的小狗送了一个项圈,有这事么?”
姬广瑞不以为意地反问“有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你说有什么不妥,你王妃刚小产没几天,你不在家守着自家女人,跟别人家女人大献殷勤,你自己倒是说说,合不合qíng理?我刚骂她时,被她用这事反驳,你都没看到你父皇那张脸yīn成了什么样子”
姬广瑞“哼”了一声“小产就小产呗,都是她自己作的,母后,你就别提这事了,赶紧放了曲兰卿,这事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欧阳凤听出不对劲来,脸上瞬间笼了一层yīn云,挺起了腰杆,“到底怎么回事,成亲十来年,好容易才怀了身孕,怎能说没就没了”
姬广瑞低着头,不吱声。
欧阳凤急得走到他身边,在他肩上狠狠戳了一下“你个臭小子,想急死母后么”
姬广瑞这才抬起头,目中带了丝羞愤“母后,说了你不许急,其实,她小产是因为她给五弟下跪,我有点气,推了她一把,不想用得劲有点大,把她推倒了,这才……”
欧阳凤一听,胸口一阵发堵,这算什么事,葛婧婉给姬广宸下跪,她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猛地站住,吩咐贴身麽麽刘氏“刘麽麽,你带顶轿子,速去把瑾王妃给哀家抬来”
姬广瑞一听,忙出声拦阻“母后,你叫她gān嘛呀,反正也小产过了,你就算骂她也没用”
欧阳凤不理他的茬,只管吩咐刘氏照做。
等葛婧婉被抬进坤宁宫,已是三更时分。她早猜到是为何事,却并不惊慌,反正他爹是朝中重臣,皇后也不能把她怎样,而且她也有自己的说词。
说心里话,欧阳凤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葛婧婉,因为她,失手害了辰夫人,跟老三和老五结了怨,也让皇上对她和姬广瑞有些隔阂,夹着这么多的疙疙答答,她没办法待见葛婧婉,若不是碍着她爹的面子,她早给姬广瑞不知纳了多少女人。
人的成见堆积在心中,风平làng静时还好,若遇到点风chuī糙动,就有可能会压制不住,带出惊天动地的反应。
现在,欧阳凤对葛婧婉就是如此。
她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又看到葛婧婉没事人一般的样子,肚子里的火苗子便全窜了出来。
“婧婉,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你行事说话,不想自己的身份,也得给你爹给你葛氏家族留点余地吧,你身为瑾王妃,给曾经有过勾/搭的男人下跪,你说你还知道这世间有羞耻二字么?”
葛婧婉一向心xing很高,在娘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倍受宠爱,在外面是丞相千金,倍受抬举,在男人面前,先有五皇子姬广宸疯狂的爱恋,后有四皇子不顾一切的追求,她没听过难听话,也没受过谁的气,欧阳凤这番话骂得她连对姬广瑞最后那丝愧疚感也没了。
葛婧婉进来时,是从轿上直接被抬到了一张软榻上,现在,她一下坐了起来,定定地望着欧阳凤“母后,我之所以给辰王下跪,是因为我一直做恶梦,从那日身子见红,就没一天不做的,梦中有个神人告诉我,要想保孩儿平安,必得辰王的原谅,我是为了腹中的胎儿,才不得不做那低三下四的姿态。
可瑾王呢,他天天挖空心思去见辰王妃又是为了什么?母后,你瞧他手中拎的鸟,那是今早有人才从西域给他弄来的,他倒好,立即巴巴地便拎着跑去辰王府献宝,知道人进了宫,还追到宫里来,母后,你怎么不管管你的好儿子,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欧阳凤被葛婧婉反驳得面红耳赤,目光转向儿子,见他正若无其事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奔上前,一把夺过来,狠狠贯到地上,犹不解恨,抬脚便踩了上去,那五彩斑斓的鸟登时一命呜呼。
姬广瑞急得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脸的气急败坏,将一张柔美到极致的脸都给扭曲了“母后,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