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广宸一言不发,拂袖就走,也有点气自己的失控,失控下做出的事qíng多少都有不周之处,他这几年时时找妙法大师听禅,已经很少冲动了。今天应该是个意外。
昨晚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跑废了五匹好马,一眼未合,估计疲劳下肝火有点旺。
这些天京城里发生的事qíng通过月仙楼他都知道,只是懒得理会。只到听说左卫的人出现,他才连夜赶了回来。皇宫的暗卫发现他出现在京城时,他才刚刚回来。若不是他平时练拳脚功夫,早趴下了,现在只是两条大腿根有些疼。
见姬广宸要走,他三哥姬广轩一把将他拉住“三弟,她是你的王妃,该相亲相爱守望相助才是,怎可如此相待?小心冷了弟妹的心,快些上前说几句好话,带她一起回府”
☆、昏昏呼呼
对姬广宸而言,这一生在意的人和事很少,他的观念,会为所爱的人毫无保留全身心地付出,即便是舍了自己的命都行。
所以,在他母亲出了意外,姬广轩唯唯懦懦不敢出声,还拦着他找皇后理论这件事,姬广宸一直记恨着。
不在意的人和事,他看得特别开,比如钱财,他可以左手得右手弃,比如权势,他可以连皇子的身份都不要。
但他不能容忍别人伤害他的亲人,更不能容忍他在意的人背叛他。
在他眼中,姬广轩是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放在心上,是一个完全没有血xing的人,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图个什么,无非是与所爱的人其乐融融一生无怨无悔,姬广轩算什么,母亲被别人害了,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下,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兄长,他鄙视这种人。
姬广宸一把推开姬广轩,语气轻蔑地问“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关心?当年母妃身故时,倒不见你这么着紧”
姬广轩脸一白,兄弟的心结他怎会不清楚,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痛,姬广宸又怎知自己心中的痛有多深。
母妃的意外离世,他身为儿子怎会不痛心,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唯一的弟弟再出意外,所以才会拦着他,不让他跟皇后闹,岂知竟害得俩兄弟离心这么多年。若知是这种结果,倒不如当初跟兄弟一起闹,一起面对不可预知的后果。
姬永绍看不过眼,走上来“宸弟,你跟轩皇兄一母同胞,你的王妃是他弟妹,他怎么就不能关心?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对轩皇兄的误会么?”
“我们有误会么?我们怎么有误会呢?他那种好脾气,是不会跟任何人发生误会的”姬广宸嘲讽地望着兄长越来越白的脸,心中升起一丝绞织着痛的愉悦。
姬永绍实在听不下去,正想说几句,身后徐静荷和陈玉芝突然发出惊呼,原来曲兰卿昏了过去。
太医院的人早在一边侯着,掐着人中把人掐醒,就着嘴准备往曲兰卿嘴里喂药粥,曲兰卿昏头胀脑一扒拉,医女一个没小心,却把药粥洒了曲兰卿一身。
姬广宸瞅着越发儿láng狈的曲兰卿,说不出的嫌弃,葛婧婉从来都不会在人前这样丢人现眼,她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姬广宸心硬如铁,掉头依然要走。
不防,姬广轩再次伸手拉住他,轻声道“小五,就算你再恨我,今天你不带她走,我绝不会放手”
一声亲昵的“小五”,让姬广宸呆住,这昵称向来只有父皇、母妃和姬广轩叫,自母妃过世,葛婧婉嫁给姬广瑞,他便没再入过宫,也没再跟姬广轩来往,一声称呼,能唤起多少回忆,姬广轩他知道么?他怎敢这么叫自己。
姬广宸血液沸腾,大脑一阵阵发热,他努力压制着火气,不行,他不可以再失控,绝对不可以。
姬广宸成功控制住想要炸裂的qíng绪,面色恢复了一贯的懒散“她自己不走,我又能怎样?让人把她捉起来?那不更失体统?她俩个嫂子在,让她们先带她回曲府住些日子好了”
“我哪也不去,我就死在这,不gān我的事,为什么非要赖到我头上,不给我正名,我死也不走”曲兰卿哑着嗓门喊。
姬广宸哼了一声“全天下的人那么多,你怎不想想,为什么不赖到别人头上,偏赖到你头上”
曲兰卿扶着门框颤颤畏畏站起身,怒视着姬广宸,哽咽得几乎语不成句“这是……你身为夫君……说的话?只你这一句,我就……一身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