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广宸恍然清醒,猛地将信握在了掌心。再看,曲兰卿已变了脸色,他斟酌了下,淡声道“估计瑾王妃有些生气,你别乱想,也别到处乱说话”
一口气堵在曲兰卿胸口,让她说不出有多难受,也很生气,葛婧婉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想gān嘛就gān嘛呗,为什么给你写信?她都不怕别人说么?你总说我不懂事,不懂规矩,她身为有夫之妇,给你写信就合qíng合理?”
曲兰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妒火,她不想看到别的女人这么唤自己的夫君,更讨厌夫君以前喜欢的女人又来纠缠不休。
因葛婧婉的信,姬广宸本就有些心烦,眼见曲兰卿还敢质问,更加烦,当下站起身“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起来喝点粥,我刚让司哲从万香居买的”
“你要去哪儿?不是去见瑾王妃吧?”曲兰卿一脸紧张,她能感觉到葛婧婉对姬广宸的影响,上回一封信,让姬广宸离府十几日,这一封信,又会是什么结果,曲兰卿简直不敢想。
姬广宸眼神冷了下来“有你吃有你喝,就不要再多嘴多舌问东问西”
眼泪在曲兰卿眼中打转转“我是你的王妃,gān嘛不能问?难不成你也想让我为你找侧妃?”
姬广宸眼中神色更冷,不屑地盯着曲兰卿“你还不够资格管我的事,我娶不娶侧妃你说了不算,再不识趣,别怪我哪日真休了你”
一阵尖锐的痛狠狠刺入曲兰卿胸口,她按着那痛处,眼泪成串落下“姬广宸,你是天底下最坏的混蛋……”
姬广宸抚袖而去。
毛毛跑进来,抬着两只前腿在chuáng边扒腾,曲兰卿一掌把它拍远,小狗被打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委屈地哼哼叽叽,可怜
巴巴地瞧着曲兰卿,却不敢再过来。
曲兰卿愣愣地瞅着毛毛,忽然感觉,它不正是自己的写照么?心中一酸,跳到地上,把小狗抱起来,脸埋到它长长的毛发里,泪如雨下。
曲兰卿抱着小狗整整哭了一个下午,一直期望有奇迹出现,姬广宸突然回来,搂住她,软声柔语,哄她开心,可是只到夜半三更,也没见姬广宸的人影。
第二日,姬广宸依旧没有回府。
曲兰卿满腔的热qíng一点一点被磨灭,起初她甚至想,只要姬广宸回来,以后但凡他不提的事,她就装聋作哑,只要他跟自己好好的,绝不再管他在外面的事。
可是,他根本不管府里还有一个人在苦苦等他回来,他根本不去理会等他的人,心有多痛,曲兰卿咬着牙对自己说,既然他不理会我死活,我又gān嘛这样死乞白赖,非守着他呢?
第三日,吃了早饭,曲兰卿吩咐绿竹收拾东西,说自己要回曲府住几日,李起听到信,赶忙过来劝解,“王妃,等回了王爷再走也不急啊,我这就派人去找王爷”
曲兰卿抱起毛毛,一边抚着它背上的毛,一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回来了,你跟他说也不迟,好了,李总管,不跟你罗嗦了,回见”
李起眼见拦不住,只得安排车子,又暗中吩咐几个小厮分头去找王爷。
姬广宸这次没出京城,小厮轻易就找着了,人就在月仙楼里,外人以为他是跟月仙姑娘相好,却不知他放任自己出去这半个多月,却积累了很多事qíng要处理。
如果宗正寺知道姬广宸的身家,那不止是将他贬为平民,他的脑袋都将保不住。
京城稍有规模的红楼和赌场全归姬广宸所有,甚至大华朝最大的钱庄——永兴柜坊,也是他的。
永兴柜坊在全国有几十家联号,寄存业务不用他cao心,但大额借贷业务,必得经他批准方可,所以,这半个多月他积压了不少事务。
月仙楼一向是他处理事务的办公场所,各赌场他则用来掩饰自己的行踪和钱财。需要离京时,他就会欠下赌债,让人上门追讨,然后他名正言顺地躲起来不出现。
需要用钱时,他就到赌场演出戏,假装手气旺赢了钱。这么多年,他一直这么小心谨慎地经营,因制度严谨,对手下大方,遇到事,不管多少钱都肯出,倒一直也没出过差错。
从姬广瑞出事,宗正寺一直在查他们几位皇子,姬广宸现在也是倍加小心。还好,除了月仙,及青竹巷那个老妇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月仙掌管着红楼,老妇人是各赌场的幕后大东家,至于永兴柜坊,更是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