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了。这到底不是个光荣的事qíng,再说他留着秦漫还有另一层深意,只看她能否机缘巧合的碰上罢了。
脚底传来的凉意让他咳嗽了两声,他也未曾在意。只是秦漫却慌忙下了地来,将他推往大chuáng,不由分说与他套上
靴子,而后便静立一旁等他发落。
尤子君斟酌再三,终是将秦漫拉近了:“夫人可有信心在一月内背熟族规,并识得一些简单的字?”
秦漫大喜,急忙回道:“夫君,妾身虽不识字,却qiáng于记忆。若夫君能将族规从头到尾与妾身读两遍,妾身自当
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一月时间绰绰有余。至于识字,夫君若能教妾身,妾身自是用心去学,想必也不是甚么难事
。”
尤子君看了她一会儿,唇角微勾:“只怕话说得轻松,事却不好做。”
“妾身哪敢欺骗夫君?夫君若不信,现在便可一试。”秦漫见他隐有嘲讽之意,便主动求试。
尤子君倒也不客气,瞥见那族规册子被放置于香案上,便吩咐秦漫去取了来。他将册子打开,随意翻到其中一页
,念道:“盖妇女达理道者十不一二。分门立户,说长道短,加以婢仆鼓煽其间,则嫌隙遂生,丈夫有纪纲者自
不至摇夺,稍一迷暱,即为长舌所使,兄弟从之失初矣。兄弟本……”
这一番念读下来,竟花费了一炷香的功夫。而秦漫飞快的在心里记着,直到尤子君停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
才凭着记忆将尤子君所念的那页族规给重复了一遍。
尤子君颇觉惊讶,虽然有两三字偏差,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已属难得。看样子秦漫所说‘读两遍便可一字不漏背
熟’的话,并非信口开河。
“若此种本领能用于账房之中,该是……”尤子君话说了半截,却没能再说下去。只不过他神色间有些怅然,似
有什么事qíng不如他意。
秦漫见状,心想当是钱庄的事qíng让他烦忧了。家大业大,一些勾心斗角的事qíng自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她实在奇
怪尤子君为何没有跟尤老爷一样为官,上次问尤子君却被他斥责,她再是好奇也不会贸然开口问了。
“好吧,我便抽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来教导夫人,夫人记忆虽qiáng,但在识字方面须多下些功夫。”尤子君重新脱了
靴子,将秦漫推至chuáng内侧,自己也躺了上去。
“多谢夫君,妾身实在……实在不知如何报答。”秦漫也见了一些日子尤家女人的处境,即便是给尤家开枝散叶
了的尤夫人也那般惧怕尤老爷,所以她对于尤子君的宽容十分感激。她自是明白尤子君对她这般轻易的原谅,是
给了她多大的恩惠。
尤子君双手枕头,望着chuáng顶喃喃道:“夫妻本一体么……”
秦漫虽然受了他恩惠,但对于他这句话却并不以为然。他纵使是出于种种考虑瞒下了她不识字的事qíng,但他却也
不至于有‘夫妻一体’的这种观念。毕竟尤子君从小在尤家这种教育下长大,又怎么会认为女人该跟男人并肩而
立呢?
“夫君,钱庄的事qíng一月不理,有影响吧?”秦漫绕过了好奇,以纯粹关心的口吻问道。
尤子君侧过身,看着她道:“影响自是有一些,不过夫人这事若办不好,影响便大过钱庄千万。”
秦漫笑道:“其实夫君可以每隔一日便去钱庄,每隔一日教导妾身识字便好了。夫君不在的时候,妾身便自行练
习。”
尤子君冷然说道:“白日里我若不在静宁院,便时时会有人前来与夫人说话,夫人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除了母亲,还会有谁?”秦漫听他话里有话,讶然道。
尤子君也不多说,只道:“日后夫人便清楚了。”说完他便躺好,似有睡去之意。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倒是对chuáng
底之事没了兴趣,宁愿好生歇息一番。
秦漫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心里却在思索着尤子君的话。时时有人来与她说话?她想来想去,似乎也就有那些个女
人会来找她了。所以尤子君口里说的会来找她说话的人,应该是他的那些妾侍吧?
那日在大堂上因女子均低头,她也未曾将那些女人看的十分清楚,不过谁是谁她倒能分清。尤子君的那六位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