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倒还真真想不透彻。如今她是第四房夫人,若那后边的人要对她下手,应当不会再用推入井中、下毒、纵火
这三种手法了,那么……
她又觉得更加不对劲,若那人是不准尤子君有正妻,完全不必等着几年才下手。一房夫人死于过门的第四年,二
房死于疾病与三房遭遇火灾均发生在两人过门后的第二年,从这时间上看并没有明显的仇视尤子君正妻的痕迹。
秦漫突地抬头看向老太太,见着老太太的笑容,又想到老太太先前之言,她顿时有了方向。应该说,老太太今日
与她的谈话其实在暗示她,这些个事儿是与下任族长的人选有关吧?
老太太见秦漫的眸子瞬间明亮,便笑说:“子君将尤苦派往孙媳妇身边,难道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孙媳妇回
房后不妨好好想想。聊了这大半天的,我这会儿也累了,孙媳妇就先下去吧。”
秦漫回道:“多谢老太太提点,孙儿媳告退。”见老太太点了点头,她才退出了房去,回到了自己的静宁院。
两个时辰的跪地与这一大半天的站立,着实让秦漫有些疲乏,但她的心思却一点也无法停下。她可不认为老太太
是客气之人,只怕老太太对她说这番话来暗示她,目的也只与尤子君相同,想利用她罢了。
不过让她不解的却是,尤子君身为长房嫡长子,老太太手中也有权势,尤老爷身为宰相又为房长自是不必说,却
为何家中接连发生此等令人生疑的事却无人去查?
秦漫微微闭上眼,脑中迅速将前事拢在一块儿,仔仔细细的寻找着漏dòng。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腿上多了双手,双腿
也舒服起来,便睁眼一瞧,心中顿时暖了。
“奴婢知道小姐跪得累了,小姐憩小姐的,奴婢帮小姐揉揉。”月成跪在地上,笑着对秦漫说道。
秦漫也没说什么,笑了笑便再度闭上了眼。
另一边儿老太太房里,宋婆子正扶了老太太去chuáng上休息。老太太许久没这般累过了,便在宋婆子的劝说下放弃了
再去佛堂的念头,正如宋婆子所说:太太若是身体垮了,哪儿还能继续拜佛呢?
老太太刚躺下,见宋婆子似乎有话说,便道:“都这些年了,有话便说出来。”
宋婆子于是低声道:“太太这回可是孤注一掷了。”
“我也不曾与她多说些什么,只是闲话家常罢了。她自己要多想些什么,可与我这老太婆无甚关系的。”老太太
笑道。
宋婆子替老太太掖好被子,不无担忧地道:“只盼太太没看错人。”
“子君到底是我唯一的孙儿,可不能再看着他这般下去。”老太太叹息了声,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尤家这条根罢
了。
“太太说的是。”宋婆子说完见老太太已然闭上眼睛沉睡了去,便轻手轻脚的退到房门口去了。
正文第十五章:试探尤苦
约莫三更时分,秦漫突地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发觉自己一身冷汗已然湿透了内衫。她赶紧用被子将自己圈紧,
免得因此而着了凉。
秦漫垂下眼,想来自己还是因为白日里在老太太房里听了那些话,心中有些个疑惧。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巾
帼英雄,也就不对自己这番胆小而感觉羞耻了。且正因为她不想死,便更是要好好的弄清这尤家潜藏着的yù对她
不利的敌人。
“月成。”她对着房门开口唤道,这个时辰月成她们应当还没有休息才对。此种时候她又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穿
成一个丫鬟,否则这每日只睡两三时辰的规矩,着实会让她这个喜爱睡眠的人备受折磨。在这门第观念严重的时
代,身为丫鬟确是难以翻身的,或说是根本无可能翻身。
果然,月成轻轻推门而入,却见秦漫坐在chuáng上,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像是被汗水打湿过的,便慌忙上前道:“小姐
,做噩梦了?”
这一走近,月成才发现小姐确是出了很多汗。
秦漫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她也未曾做什么噩梦,只不过是心中有疑惧便如此了。她又吩咐道:“月成
,去打点热水来房里。”
“是,小姐。”月成也知道小姐是想洗个热水澡,否则这一身汗的还真无法入睡。她又怕秦漫着凉,便去房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