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外衫,掀开裘被,从背后拥住芙伶,将他拥在自己的怀中,却没有继续的动作。
原来,这就是她这些日子不再向自己求欢的原因。
他不是没有感觉,一向霸道的厉王变得温柔了,一向对他索取的厉王竟然会关心他的身体,面对这样的示好与温qíng,本是有些矛盾的心qíng,在得知这件事qíng后,再次全副武装起来。
“我不要孩子。”这个孩子是毒药,会让他永远逃脱不了这个女人的掌控,会让他变得没有自我,这个孩子,不能要。
而如他所料,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身体瞬间便得僵硬无比,耳边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对厉王已是了解至深的芙伶,明显地感受到那呼吸中夹杂着的隐隐怒火。
“你再说一次。”
明眼人都知道,此时的厉王已经化身为吃人的狂shòu,只要一个不如意,便会撕裂身边的一切。这样的厉王,所有人都会害怕得退避三舍,却只有一人不怕。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语气转硬,更加坚定。
屋内变得诡异般的静谧,惟独残留着还未燃尽的烛台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
出乎芙伶的预料,本该勃然大怒的厉王竟然止住了怒火,翻身起chuáng着衣。
“进来。”一声如他往常风格的懒散语调,平定而叫人毛骨悚然。此时她定是带着罂粟花般妖娆致命的笑容,虽然没有转身看向她,可芙伶就是可以猜测的到。
几名在屋外服侍的小厮匆忙进屋,哆嗦地跪着。
“没有事qíng要向本王jiāo代的吗?”眼神中透she出谜样的色彩,紧紧地盯着呀前的头颅,似要将其烧出一个dòng。
这一声问话,让那几名小厮更是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唇上下颤动着。
“厉王殿下,是……是这样的……”老老实实、源源本本,将白日发生的所有事qíngjiāo代了出来。本想着以当然芙伶侍君的模样,似早知道这事或者丝毫不在意,而厉王忙碌一日,也没有时间前去禀报,没想到……
“本王府中竟然还有如此多舌之人,还是消失的好。”细长的睫子一转,投向门口,淡淡的自言自语着。
一道冷风袭过,站于门外的奎安迅速消失。
“而你们,这舌头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还是割了吧。”极其轻柔的语气,说出的竟是最残忍的话语。此时,跪于地上的几名小厮已是完全瘫软了身子,失去了重心的身子,软软地趴在地面上,竟是连为自己求qíng的话也说不出来。
依旧是一点也没有改变,芙伶转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嘴角残留的冷血笑意。
似是感受到他的怒视,欧阳厉琼转过头:“怎么,舍不得?”
芙伶死死地看着她,咬着唇,溢出点点猩红。毕竟是服侍了自己那么久的人,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害他们失去说话的权利?贝齿终是松开,“不关他们的事。”
厉王瞳孔一暗。
“想救他们?既然如此,那便乖乖地待在府中养胎。”他总是为了别人而向她求亲,他的目光总是绕过她,施舍给其余不相gān的人,而她竟然可悲地只能利用他的这一点,来bī迫他就范。
这个孩子,连他都不在意,为何自己还要如此的执着?而何每每伤害到他,自己便心生不忍,现在,竟然连他嘴角的红色也深觉刺眼。
这样的自己,真是没用,心隐隐作痛。
“好生伺候着,再出意外,小心你们的狗命。”已是明白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吸引,披上外衫,不理会一屋奴才的激动,黯然离开自己的屋子。
屋外,月静如水,却照不进她第一次波澜起伏的内心。
斩杀易将...
白离国皇宫之中,闻人千止正坐高堂,看着殿堂之下的皇女、官员。如黑夜般深沉的双眼敛着灰暗不明的色彩,看着匍匐于殿堂之下、一身láng狈逃回宫的二皇女,双唇勾勒出一道不满嘲讽的弧度。
这就是叫她骄傲的女儿,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便被攻破城门,毫无反击之力。果真是不到危急关头,看不出各人的真正的本事,这个受人器重的闻人初阳,自己的爱女,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怕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吧。
想到江都竟然就这么简单地从她手中被夺走,虽然是满心的不甘与耻rǔ感,可闻人千止却依旧记得保持着一贯的和煦微笑。她跺着步子走下台阶,来到闻人初阳的面前,“阳儿,如今江都告急,易将军也刚刚到达,你怎么就回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