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满室chūn光……
屋外的繁星,悄然的眨巴着眼睛,伸长了脑袋,想要窥探着这qíng人间的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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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丝丝晨缕she入新屋。
风若qíng微微睁开双目,适应着这室内的光线,头部仍觉昏胀。忆起前夜的dòng房,忆起那一瞬间他咬牙隐忍的惊呼,将手探向身侧,却是空无一人,从那泛凉的被褥可见,他是早已离开。
她其实是知道的,虽然她醉得头昏脑胀,可还是有残留的意识,她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那是许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渴求摊放在另一个人面前,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要求一个人不能背叛自己……
她终究是软弱了,借着醉酒的借口……软弱了……
忽然,警惕的目光紧盯着门口,指间的金环紧扣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祁傲云捧着盛满水的木盆,见醒来的风若qíng,微微一楞。
“你醒了啊……”垂目,如平常般的口吻,可那轻轻晃动的手指泄露了他的紧张。
风若qíng看着他,此时他已是换下了一身大红的喜服,穿上了他从夫家带过来的青色衣衫,简单朴素,可从那泛白可看出穿着时日已长,想起之前见他,也是这身打扮,想是由于他在祁家不被待见,用度方面皆受苛刻。想到这,眉头紧皱,她风若qíng的男人,怎么能被如此苛待?
“今日,让你那小厮陪你去买些服饰。”见他yù开口,便知他要推脱。“这身打扮,是想叫外人认为我风若qíng亏待了自己的夫君吗?”摸定了他的心思,一句话便堵住了他所有的拒绝。
毫不避嫌地掀开裘被站起身来,将白皙的身躯展现在空气中,直惊地祁傲云将木盆放置一旁的桌案上,转过身去。
“我……我先出去!”不待风若qíng出声,便踉跄地冲出房门,几乎可用落荒而逃来形容。风若qíng轻笑一声,挑了挑眉头,看着那害羞的男人,心qíng忽然好了起来,倒也没有再为难于他……
而躲在门后猛喘着大气的祁傲云,脸憋得通红,如煮熟的虾蟹。
低头看着他那一身青衫,想起风若qíng的吩咐,有丝为难。他有他的考量,经过这场大婚,栖云轩已是耗资不少,这厉王以及他人送的彩礼再多,有定是所剩不多,而这栖云轩并没有其他的入帐,且这风若qíng挥金如土,既然他嫁入了栖云轩,那便得为整个栖云轩考虑。
想起自己一直的渴望,深思熟虑,终是下了决心……
初宠傲云
元和三十一年农历十月十五,正值下元节,丰收忙碌的时日。那日,西盟九皇子远嫁白离,也便是在风若qíng与祁傲云那旷世大婚后的第二日。
想是女帝怕再出纷乱,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
因着即将入冬,天气有些微凉,可天空倒是晴朗,蓝湛湛的一片,如同一片汪洋的海域,蓝色的天际之上无比洁净,没有一丝浮云。
两国联姻,关系重大。这一日,西盟宫门之外可谓声势浩大,整整齐齐地排放着白离迎亲的队伍,因两国之间路途遥远,急着赶路,这花轿也便换成了气派的马车,在这批大红的队伍之后,则是武装整齐的西盟送行队伍,一直送到两国边界处。此时,就连女帝也是一身huáng袍地出现在这宫城门口,其身旁站着后君,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jīng心装着的嫔妃以及官员,宫门两侧的侍卫一直延伸到队伍前方……
“大皇女,朕就将耀华jiāo给你了,你定要好好待他!”拍了拍气宇轩昂的闻人秋,郑重的语气中带了丝真诚。可这真诚却无法打动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欧阳耀华,听到一直疼爱自己的母皇这般说法,只换得他的一记凌厉及含着怨恨的目光。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这帝王的温qíng有时真的叫人无地自容,而获得帝王的宠爱更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并不理会闻人秋那客套的话语,虽说这些日子她很迁让自己,对于自己的吵闹也是不愠不火,可他依旧记得是她将她拉入这趟浑水,bī着他长大,去面对掩饰在背后的浮华……
直直走向后君身后,走向为了给他送行,今日才从冷宫出来的凤庭筠,走向真心疼爱自己的父君,跪在他面前。虽不言语,却是泪两行,默默表达着歉意。
只有他父子二人知晓,这其中包含着什么样的深意。前几日,乔川同他说,他的父君与凤家已经私下安排好,要带他远离皇宫,逃离这场婚事。那一日,他才深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天真,他才知晓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乔川竟然是父君的心腹,才知晓他原来,一直是生活在父君的保护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