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慕容雪搓搓手,看来那女子是知道这件事的,那就好办,只要将她擒住问个清楚就成了。
正想着,远处的声音又起,还是那样期期艾艾,让人听了心酸。
“阿桐是好,她好美,就像天上的仙女。可是她已经去了这么些年,怎么就不能相忘?我不跟她争,可若仅是一颗珠子,你又让我如何甘心?我……”
“怡妃娘娘!”又有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唯唯诺诺,又带着焦虑。
慕容雪再看去,但见得园子的甬道里正走来一个宫女。
到了那女子面前急走了两步,而后上前扶住其手臂,关切地道:
“娘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天这么冷,快跟奴婢回去吧!”
“回去?”那被叫做怡妃的女子有些恍惚地看向来人,半晌才道:“珍儿,你让本宫回去哪里?”
“当然……当然是怡兰殿啊!”
“混帐东西!”
啪!
毫无预兆地,那怡妃一个耳朵就向珍儿的脸上打去。
“本宫从来都是住在盛安宫,凭什么现在要回怡兰殿去!”
小丫头不敢躲,生生地接了。
然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求道:
“娘娘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奴婢吧!只是夜里风寒,您穿得这样单薄,是会着凉的呀!”
他宁愿抱着珠子睡
这话说得怡妃眼睛一亮,一把抓住珍儿的胳膊,竟是带着企盼的疾声问道:
“珍儿,你说如果我着了凉、生了病,那皇上是不是就会来看我,就会让我再搬回盛安宫去?珍儿你说是不是?”
“娘娘娘娘!”丫头流了满脸的泪,死死地抓着怡妃的胳膊苦苦哀求:“娘娘,身子要紧,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我问你是不是!”怡妃的眼睛再度立起,直盯着她去等那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珍儿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如果说是,她就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生病。
如果说不是,她是不是会更加绝望?
“珍儿……”忽然间,怡妃直起身,幽幽地望向东边,不再追问适才的话题,而是抬起手指向远方,而后道:“珍儿你看!”
小丫头不明就里,只好也站起来跟着望去。
慕容雪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去,只见东边的一处宫院里,有一间屋子正散着淡淡的明光。
那光是亮huáng色的,有些发白,与烛火不同,很柔和,很漂亮。
其实那处她早就注意到,这个时候,整座皇宫除了往来巡视的守卫和偶尔经过的值班宫人提着的灯笼外,几乎都是熄了烛火的全黑景象。
只有那一处还亮着,而且亮得那么特别。
她也有过疑惑,也想过那种颜色的光是缘何而出。
后来便觉得可能是在烛火外头罩了纸或布。
再将头转向那怡妃和珍儿,只见怡妃伸出去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渐渐地抖动加大,到了后来,竟开始拉着珍儿的手大声厉喝——
“你看看!他宁愿抱着那珠子睡!他宁愿抱着那珠子睡!”
夜明珠
“娘娘!您冷静点!娘娘!”珍儿拼命地想要抱住怡妃的身子,可是那女子就像是疯了一样,猛地自珍儿的臂弯中挣开。
一扭身,竟是想也没想地冲着那结了薄冰的湖就跳了下去。
珍儿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慕容雪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柔弱非常的女子xing子竟如此刚烈。
东盛的冬天虽不及炎赤那样寒冷,可湖面还是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底下的温度可想而知。
她就这样跳下去,实在是凶多吉少。
终于,那珍儿回过神来,然后“啊”地一声惊叫,对着湖里拼命地喊去——
“怡妃娘娘!娘娘!娘娘——”喊了几声,便想起来要寻人帮忙,于是又开始大声呼救。
终于有巡视的禁军经过,御花园里一时间人头攒头乱了起来。
慕容雪对这样的场面很满意,这边越乱她就越能安全脱身。
跳湖的女子向她指明了方向,也道出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之前炎赤的人谁都不知道那珠子是什么,可是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一颗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