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将东方凌禁足凌王府,圣言:若不jiāo出那个丫头,你就一辈子在府里呆着吧!
这个结果在东方凌的意料之中,他猜到了慕容雪定会搭救隐逸,但却失算了一个谷安。
早有感觉自己的身边定是有细作之人,只是千算万算,漏算了自小跟在他身边的谷安。
自朝中回来,他将自己禁于书房之内。
谷安的倒戈他一直想不明白,曾试图做了无数的假设,可始终找不出一个合qíng的理由。
直到上了夜,有下人轻敲了门,进来后禀道:
“王爷,碧晴姑娘出府了。是从后门。”
一句话,似拨动了他的某一根神经,点醒了一直猜不透的迷雾。
挥手喝退下人,思绪半晌,还是选择悄悄跟上。
碧晴走的并不远,只到拐过转的巷子里就停了下来。
东方凌盘膝坐在屋顶,静看着她被一个身影拉入怀抱,而后再拼命挣脱。
不多时,那身影开口说话,是个男声,他道:
“碧晴,你跟我走,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侍候别人。”
qíng与义
东方凌双目微目,熟悉的声音好像又将时空拉回到十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谷安也不大,是他的伴读。
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习武。
他一度认为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却唯独谷安不会。
只可惜,到头来越是相信越是事得其反。
于人来说,最难以选择的,就是一个qíng字。
兄弟之qíng、主仆之qíng,还有男女之qíng。
当男女之qíng与其它两者相违背时,大多数的人都会被爱qíng蒙蔽了眼睛。
他也不能去怨谷安,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忠义观与爱qíng相生相背时,也许后者也会是他的选择。
“谷安,你夜里能睡得着吗?”
有幽幽的女声传来,是碧晴。
这个丫头总是一派从容淡定,不论是对谁,总是那样谦和地笑着,令人如沐chūn风。
这也是他将这府中内务jiāo予她的理由,碧晴很难让人挑出错来,也很难让人忍心去责备。
只是她刚出口这一句话的语气,却是连东方凌都不由得为之一震。
好像慕容雪!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带着些yīn冷的语气,跟慕容雪好像。
只是少了些慕容雪的从容,多了些许的胆颤。
他轻抚了抚额,对于这种下意识就能够想到慕容雪的状况实在是有些无奈。
说起来那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却可以这样毫无预兆的就占了他心底极重要的一个位置,这对于东方凌来说,是意想不到的。
碧晴的话一出口,场面现了一时的沉寂。
谷安实在是没有想到碧晴会以如此语气向自己发问,而问话的内容却又这样令人难以回答。
原来碧晴心中有爱
见他无语,碧晴又再度开口,道——
“你背弃王爷、追杀雪姑娘,做了这样的事,你夜里能睡得着吗?”
谷安狠狠跺脚,望向碧晴的眼里满斥着怨恨,他说——
“我为什么睡不着?我当然可以睡,而且睡得很香!碧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也知道就那三皇子根本也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再呆在凌王府我会疯的!”
“你疯什么?”碧晴上前一步,“王爷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有多少次遇到危难他都宁愿自己冲上阵去也不想你去冒险。名义上是主仆,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qíng份却让他当你是兄弟,这些你难道都不明白?”
“我明白!”谷安qiáng忍着怒气低声喝起,“我当然都明白!可是碧晴你呢?”他直指向她:“这么些年我对你的qíng份,难道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样?”碧晴摇头,“我什么也应不了你,我早就说过,我什么都应不了你。”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了他!”谷安忽地提高了声音,“因为你心里装着东方凌!装着你的主子!碧晴,就冲这一点,我谷安没有办法再为他卖命!而且我狠他!他贵为皇子,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只有你,他为什么还要来抢!”
两人的对话让躲在屋顶的东方凌着实无奈,也怪他后知后觉,竟从来没看出碧晴存了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