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在窗子底下停住,然后顿了半晌,像是在仔细倾听屋子里的声音。
她将呼吸调整均匀,与熟睡没有两样。
不多时,窗下探了半个头来,紧接着便是窗纸破裂的声音。
慕容雪的夜视能力很qiáng,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漆黑的筒子从窗户的一角探了进来,而后便是滚滚浓烟。
她邪邪一笑,那烟雾中散着浓烈的蒙汗药味道,份量下得不轻。
但是她不怕,早知道蒙汗药是行这等贼事的必备道具,下午从药店里头弄来的那包粉末自然是为了自己保命而求。
此时这些烟于她来说,除了有些微的呛人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其它的影响。
这烟chuī了片刻之后既停,窗子底下的人也悄悄溜走。
见他离去,慕容雪赶紧起身,却没逃,而是一腾身,盘起腿坐到了屋中间的桌子上。
好戏上演了
她在静静地等待,等着那chuáng下密道里的好戏上演。
一只手从袖里摸出火石,一上一下地抛着,就像是一个下好了套夹的猎人在等待猎物一样,竟是那样的安逸,那样的胸有成竹。
不多时,下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就像是老鼠钻dòng一样,沙沙地响。
桌上的人泛起了冷笑,身子直了直,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万分期待。
终于,响动加快,只听得“噗”地一声,好好的chuáng板突然被利器被刺钻,从被褥的最上面一层现出了半个刀身。
她动都没动,只眼睁睁地看着在那一刀之后,又有无数利器一并刺上来,有刀有剑,个个儿锋锐无比。
只是谁都没有刺到异物,下面的人也生了疑惑,不知道是谁带头一下子掀开chuáng板,慕容雪清楚地看到,包括常欢在内,一共六个人从chuáng下探出了半个身位。
那几个人并没有看到慕容雪,也根本没有人想得到会有人坐在桌子上守株待兔。
但听得其中一人道:
“糟糕!那丫头跑了!”
常欢气得一拍chuáng沿,叫骂道:
“该死!我就说那丫头狡猾得很,一定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被她看出来,先一步逃走了!”
“那怎么办?追不追?”
正有人问着,忽听得另外一人又道:
“哎?不对呀,刚才就闻着这chuáng底下油腻腻的味道,欢子还说是厨房的烟熏的,可是你们摸摸这墙上,怎么全都是油?”
此话一出口,常欢突然大叫一声——
“不好!”随即就要将身子往回缩。
只可惜,对手并没有给她逃命的机会。
只见慕容雪抬手一扬,“唰唰唰”,数枚银针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瞧着那六个人就飞了去。
比鬼还可怕的女孩
银针飞出,一根一根,准确无误地钉入了xué道。
几个人姿势各异地被定在当场,那常欢甚至还是一副缩脖端腔准备逃跑的样子。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惊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辨别暗器发出的方向。
终于屋子里的浓烟渐散,有正面冲着屋里的人惊讶地发现正有一个绝美的女孩儿盘膝坐在桌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上还捏着几枚没有扔出去的银针。
因为刚刚睡醒,慕容雪的头发还是散着的,称着这没有烛光的黑夜、再配上她那一袭白裙,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虽然这个鬼艳美无比,但是那yīn寒的目光却是比勾引的黑白无常还要可怕。
“哼哼!”她冷哼,继而轻启朱唇,忽地一下将手中的火石划开。
一道光亮自她面颊旁边闪现,带给那几个人的恐惧更甚。
常欢的朝向不对,只知道屋子里头有人,但却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但是慕容雪的那两声冷哼却让他彻底的死了心。
他早就知道事qíng一旦穿帮,带来的将会是毁灭xing的灾难,只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还是没能算计过她。
屋子里的光亮在不停的闪动,慕容雪甚至拿着那火石摇晃起手臂。
在她看来,那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演唱会上,歌迷们摇动着打火机为偶像加油。
只不过这样的光亮在那几名恶徒看来却像是催命的鬼火,每动一下都将他们心头的恐惧提高一分。
特工是玩儿心理战的行家,她知道怎么做能够更刺激对手的神经,她甚至可以无声地把人b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