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犹自安慰着霜儿,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雪就觉着心里面慌慌的,从天刚泛亮就开始,一直到现在,怎也安定不下来。
她没有与人去说,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这种直觉一直很准,但今日唐楚大婚,就算有事,如果她一个人能够解决,就绝对不需要再牵连他人。
没给唐楚准备礼物,那就送他一份安宁吧!
慕容雪这样想着,前面的花轿已经被抬起。
十六人抬的大轿平稳地往前移动,很慢,却绝对不失庄严与尊贵。
这一天的女人该是最美的吧!
她硬扯了一个笑来,却依然回避不了那隐隐泛起的心酸。
唐楚,她与他之间,从今往后就不一样了……
她带着霜儿上了后面那一辆四敞而开的宫车,碧晴也伴上宫车,在座位旁边垂首而立。
毕竟是炎赤公主的身份,没有人胆敢怠慢。
有微风阵阵chuī起,宫车四周垂着的纱帘被chuī得四处飘散,可却怎也没能chuī散空中郁结的yīn云。
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唯一令人不快的就是那愈渐yīn沉的天气,平白的给人添了几分压抑。
就连碧晴都站在一边小声滴咕:
“明明天这的时候还是有太阳的,怎么这会儿就yīn起来了呢!这大喜的日子,真是……”
话没继续,但是她听得出,后面的话就是:真是不吉利
想要告诉碧晴别乱说,人家大婚,怎么也不该去添晦气。
可是话到了嘴边,自己心里拼命压制的那股不安又窜了上来。
慕容雪微皱起眉,有纱帘刚好被chuī得拂上了她的面。
她伸手将那帘子抓住,再往起一掀,双眼迅速地将目所能及之处扫视了一遍。
可怕的乐曲
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该喜看的人们照样喜气,该跪在地上不住地说着吉祥话的人们也照样不合口。
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可她就是知道,今天这条送亲之路,怕是不太好走。
“姐。”似觉出身边人的忧心,霜儿轻拉了她的衣袖,小声问起:“怎么了?”
慕容雪摇头,不想将自己的这种不安再转嫁给其它人。
不过再想了想,却又道:
“霜儿,不管发生了什么,跟住姐姐,就一直拉着姐姐的胳膊,千万别走散了,知道吗?”
慕容霜微惊,一边狠狠地点着头,一边又不放心地道:
“姐,是不是有事?会发生什么事吗?”
女孩说这话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特别是抓住她衣袖的那两只手,颤得更是明显。
慕容雪明白,霜儿对于危险的恐惧远远大过他人。
特别是这种有可能造成两人再次被冲散的危险,更是怕得厉害。
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霜儿放心,这一次姐姐绝对不会再丢下你。”
话刚说完,忽听得一阵轻扬的笛声隔空而来,婉转莫名,却又直入人心。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曲子,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一条蛇在人的周身上下不停地爬行,再钻进人的耳朵,最后直捣心脏。
那声音是由远及近的,越来越大。
最先有了反映的是霜儿,就在慕容雪刚刚听到那乐曲时,霜儿的双手就已经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后拼命地往后挪着身子,一直撞到碧晴的怀里,再跌至宫车的地面,现出了极度的恐惧。
可怕的乐曲2
慕容雪也顾不得其它,见霜儿害怕,马上就起了身蹲到她身旁,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
可她的目光未停,一直顺着那乐曲传来的方向寻去,企图找到那声音的来源。
渐渐地,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
渐渐地,所有人都受到了那个声音的刺激。
抬着花轿的十六名轿夫双脚发软双肩无力,“砰”地一声将轿子摔在地上,而后也同霜儿一样,以手死死地捂住耳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那声音就好像是断魂曲,慑人心,要人命。
围观的百姓也异常痛苦,纷纷摊倒在地。
一声声的救命高呼而来,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喊。
花轿里的新娘子也因受不了这种声波的刺激,从轿内滚落出来。
慕容雪下意识地就要去救起钱灿儿,人刚一动,就被一只手死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