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冲着隐逸微点了点头,示意其放心。
之后也不再多留,又朝马蹄响起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一弓身,竟是奔着那声音迎面而去。
隐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策马追去。
常欢赶紧将人拦住,道:
“主子,这事儿咱别管了!谁知道刚才凌王跟这丫头说了些什么,奴才怎么总觉着他们两个有事相瞒呢?”
隐逸一瞪眼——
“难道就看着她去送死?”
常欢很倔qiáng,也顾不上身份,gān脆地道:
“她那么有本事,哪能轻易就死了!”
一句话,堵得隐逸哑口无言。
说来也是,慕容雪真不太容易死掉。
就算刚才自己跟东方凌不出那两箭,怕是最多也就受点伤。
想要她的命,还难了点儿。
“主子咱快走吧!别在这地方久留!”常欢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一会儿有人来了就不好jiāo代了!”
隐逸点头,又朝着慕容雪奔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打马离去。
再说慕容雪,之所以会奔着那马蹄声迎面而去,完全是因为她从那踏雪之声中听到了一丝熟悉。
如果有心去记,每匹马的奔跑频率都是不一样的。
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不一样除了跟马的身体素质有直接的关系之外,还关乎着骑马之人的技术。
种种加杂在一起,每一只马蹄落地时的状态就绝对不同了。
而慕容雪也是自远处奔来的马蹄声中分辨出骑马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硕王那老头子。
只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若自己不来,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满围场去找。
如今人主动送上门来,可真是再好不过。
思绪间,蹄声渐近。
就在她看清楚来人正是硕老王爷时,对方也看到了他。
老头子眼睛一亮,刚才走开之后他便觉得不大对劲。
好好的一个人总不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是跑开,总也得有个踪迹才是。
想来想去,他认定慕容雪一定还在刚才的地方。
之所以他看不到,一定是对方找到了很好的藏身处,她不动,他自然看不到人。
当然,这时候他也算明白,靳林的杀人计划失败了。
眼瞅着慕容雪离他越来越近,他眯住眼睛拉起手中的长弓,刚准备上了箭,却见前面的小身影似也发现了自己,竟是突然一个疾转,人一下子又逃了开去。
他气得闷哼一声,再左右瞧瞧,不由得怒道:
“该死的!靳林那小子在gān什么?堂堂禁军统领竟然连个孩子都杀不死!”
他这样想着,同时打开马,直冲着慕容雪逃走的方向就追了去。
听着身后马蹄响起,奔逃中的女孩不由得扬起了一丝邪邪的笑。
大鱼终于上钩了!
她现在很累,体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在刚刚东方凌与隐逸出现的时候得以短暂的休息,但毕竟腿上有伤,再加上这两条小短腿怎么样也跑不过马匹,渐渐地,两个人的距离开始拉近。
终于看到围栏
不过慕容雪倒是不急,虽然很累,但好在有一个近在眼前的信念在支撑着她。
只要能将这老头子引到东方凌说的那处地方,她保证可以让外围的野shòu把他咬得尸骨无存。
一边想着,脚下的步子也开始有了改变。
不再呈一条直线地向前奔去,而是在马快要追上自己时开始左躲右闪。
她这种看似在雪地里打滑一样的步子很诡异,让人看着总觉得像是人要跌倒。
但恰好就是在那跌倒的当口儿,女孩的身子又会忽地一下重新直立起来,然后再一偏,又向另一边滑去。
可怜的是老硕王座下的那匹马,在慕容雪的带动下竟然就也跟着东倒西歪,一步一滑。
前者能控制得了身形,但是马不行。
这么一番折腾,可苦煞了骑在上面的老头儿。
再没办法开弓she箭,老硕王此时的全部jīng力都用在如何能让自己坐稳而不致于从马上掉下来。
如此折腾一番,慕容雪再一抬头,果见前方不远处已经出现了围栏的影子。
她立即向六路观望,不经意间,在一颗高大的树上看到了蹲在上面的人。
那人见她望来,赶紧伸手指了指那围栏,而后动了唇,无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