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雪疯狂的摇头,不要!这样下去,她的手指会断的!
她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双脚在地面拼命的扭动,泥土被脚刮出两个凹痕,尖锐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她似乎能听到银针,穿过皮ròu,穿过手指筋的声音,带着骇人的恐惧,细长白嫩的手指,终于,抵挡不住银针的刺入,象被扎破的桔子,血汁飞溅开来。
疼痛猛烈地击中大脑,她的身体一阵痉挛,然而,酷刑还在继续,她带着哭腔的凄厉惨叫,回dàng在寂静的夜空,久久不散......
听到她的惨叫声,莫名地,东陵弈桀冷硬的心,觉得自己过于残忍,但,也只是一暖意的念头,这个女人,不值得,他愿意给她无上的宠爱,可是她,却不知珍惜!
云沁雪哭叫挣扎着,一阵阵昏迷前的恍惚,伴随着撕裂的疼痛而来。
过分的疼痛,让她似乎快要推动意识,然而,下一刻,她又会被剧痛,刺激得醒觉过来,浑身绷得死紧,仿佛,连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在其上。
手指传来的痛楚,是无法形容的疼痛,被火烧红的铁针,扎入血ròu,再用力拔出,飞溅出一滩血花,再顺着针孔扎入,周而复始,没有停息。
终于,脑后根筋一阵抽痛,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东陵弈桀挥挥手,停止了残忍的刑罚,他缓步走向她,伸手挑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她血淋淋的手指,低低的问道:“十指连心,心会痛吧!”
让我心痛一分,必将你十倍品尝!云沁雪,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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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他,只有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息下,久久不散。昏迷中的云沁雪睫毛不安的轻颤,被血染红的嘴唇上有着一排深深的齿痕。那双青葱般柔软纤细的双手,而此刻,像是涂了红色染料的艺术品,直挺挺的立着,每个指尖,那银针的头还露在外面,鲜红的血水,沿着那银针,渐渐的沁了出来,到了针头,凝成一颗颗血珠,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触目惊心,令人浑身发冷。东陵弈桀微微蹙眉,心中有股窒息的压抑感袭来,他微阖上眼,甩甩头,想抛开这莫名的qíng绪,这种脱腔的感qíng,让他十分的心慌,甚至,害怕多深想一分。算计他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不知不觉间,他又为她破了例。不过,这次的教训,足以印在她心上一生,唯有铭心刻骨的痛,才会让她明白,胆敢背叛他的人,会比死还痛苦。他只是不懂,为什么当时,没有动手杀了她?是真的想折磨她,还是不忍?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真正的想法,只记得那一刻,无法控制手的颤抖,心脏剧烈的跳动,甚至,让他感受到,一种撕裂的疼痛。尤其是,当她用恨意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而鞭打她,却没有让他感受一丝丝报复的快感,只有那矛盾纠结的内心,让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炽烤过一样的灼痛难当。他很愤怒,明明痛的是她,而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跟着疼痛?他很不甘,因为她不会为他心疼,她可以对所有人都真心温柔,却唯独对他虚qíng假意,即使是柔顺的姿态与表qíng,也能从她细微的动作里,感受到她的不甘愿。他很失望,他可以忽视,她是云皓晨的女儿,并给她无上的宠爱,甚至,他可以允许,让她生下自己的子嗣,可是最后,却为了她那个无耻的父亲,来毒害他!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容忍,云家气数已尽!莫离在旁伫立,看着东陵弈桀的面容越来越yīn沉,大着胆子目前,低声提醒道:“王爷!”东陵弈桀回过神来,微微眯眸,抬手示意,命人将云沁雪小心的抬回房中,转身,对着莫离吩咐道:“叫上官澈速来王府!”莫离赶紧躬身退下,立刻出府,前往上官澈的医馆。而后,绣心收到消息,从下房间赶到梨花苑,看到满院子的血腥,当场吓昏了过去。卧房内,淡淡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李总管派来的数名婢女,将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上官澈一身玄色绵袍,站在桌边,清洗着满是鲜血的双手,粉衣婢女见状,赶紧替上一块gān净的丝巾,以便他擦拭gān净。转过身来,步履沉稳的走到房边,看着伏躺在chuáng上的云沁雪,浓眉不由紧蹙起来,好好的一个淡雅佳人,被折磨得这般惨不忍睹,不禁让他心生怜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一个柔弱的女子,折磨成这样?这时,他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she来,好似冰雪一般,充满了yīn森的寒冷之气,将这一个屋子的压抑气氛完全冻住,空气也好似在一瞬间凝固了一样,充满了压迫感。东陵弈桀修眉深锁,不知为何,当看着上官澈望着云沁雪良久,尤其是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他心中不禁生起一股不悦,面色变得冷凝起来,冷硬的问道:“上官,她的伤势如何?”闻声,上官澈转过身来,面色沉凝,淡淡道:“回王爷,王妃受得全是皮外伤,并无xing命之忧,静养半月,身上的伤便可痊愈!不过,这几日,需谨防伤口感染,以免引起高烧,唯一的问题,王妃的手指被银针穿刺,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东陵弈桀眉心微蹙,眸子眯紧,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冷声道:“以你的医术,本王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限你三日内想出办法,半个月后,本王要看到一个完好的寒王妃。”上官澈眉头紧皱,眼中浮现出一丝忧虑,垂首沉声道:“上官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