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弈桀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她得意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自觉浮现一抹淡笑,仿佛冰雪初融的瞬间,云沁雪微微一愣,有多久,没有看到他的笑了。
看到她呆呆的表qíng,东陵弈桀挑了挑眉,微微抬手,食指弯曲,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沙哑地道:“做什么这样看我?”
他下手不重,却还是留下一个淡淡的粉痕,涩涩的微痛传了过来,云沁雪禁不住颦眉,无奈手上还有红线缠绕,只得yù怒还羞的瞪了他一眼。
东陵弈桀看她女儿家的小动作,心忍不住一动,指腹浅浅勾勒了那抹红痕,qíng不自禁的,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一吻,吻在额头那道痕迹上。
薄薄的阳光,透过窗柩,投she出一道晕huáng的光晕,这一刻,出奇的温馨。
然而,他的心,却突然疼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眸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还来得及,补偿她吗?他把她的爱弄丢了,还来得及找回吗?
或许,至此以后,一厢qíng愿的讨好她,她是极为不屑的,爱,不该是卑微,而是担当,用自己的生命去宣誓,用自己的行动,来担负起心爱女子的一生幸福。
轻柔怜惜的吻,带着苏苏麻麻的感觉,心仿佛漏跳了半拍,一时间,她没有拒绝,只是任由他亲吻,然后,呆呆的看着他,放开了自己。
而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抹红晕,略显不自然抬了抬双手,眼波游离,绷起小脸,佯装不悦的说道:“玩不玩?不玩,那我走了……”
东陵弈桀只觉她那表qíng,有趣得紧,qiáng忍着笑意,点头道:“玩,你教我。”
出乎意料的是,他学得很快,才玩一会儿,就很快记住了。
到后来,他甚至可以,翻出新的图案,反倒是云沁雪,越来越力不从心,黛眉紧皱到一起,看着他手上,从未见过的图案,绞尽脑汁的苦想。
她素手轻拈,小指勾起翻转,最后,那红线,被她翻成解不开的死结,眸间不由生出一丝伤感,她默默收回绳线,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不玩了。”
东陵弈桀忽地抬眸,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怎么刚才不让着她点,到底是好胜心做怪。
云沁雪抬起头来,见他眸中闪过一丝歉然,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只是低声解释道:“你的伤势还没痊愈,不宜过于劳累……”
东陵弈桀轻嗯了一声,面色渐生沉凝,目光中似有犹豫,沉默的片刻,只是状若无意的问道:“那悦儿她……”
就算她不回答,他还是猜得到的,悦儿应该没死,不过,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毕竟,当时的qíng况,他一定,狠狠地伤了她。
云沁雪微微一怔,随即,轻声回道:“悦儿姑娘还在昏迷不醒,不过,你放心,她还有救,轻寒说,如果要根除寒毒,就必须去南海,找到炎泉,才能解掉她身上的毒xing。”
东陵弈桀松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云沁雪眸子微微闪动,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他,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不等他说话,就快步出了门,行至走廊拐角处时,头上好像被人,放下个东西,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拿下来一看,竟是个红通通的果子,她从未见过。
抬眸间,就见到月无殇倒立的俊脸,而两人的鼻尖,都差点碰到了一起。
199
只觉他口中如兰的气息,轻轻的chuī拂到她脸上,那瞬间,嘴唇好似触到一个温软的物体,云沁雪的呼吸,不由一窒,双目瞠大,惊骇的后退几步,正yù开口指责。
却见他翻身跳了下来,依旧是一身红衣,绽放着惑人的光彩,整个人看,愈发妖娆,深不可测,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冲她邪魅一笑,“喂,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尊好心好意,拿来给你补身子,你还敢嫌弃。”
听到他怨念的说辞,云沁雪不禁失笑,刚才那只是凑巧吧,自己就不要和他过多计较好了,毕竟,他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呢。
她扬了扬手中的红果,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我没有嫌弃,只是这果子,我从未见过,虽说长得好看,可谁知道味道如何,有没有毒呢?就像越美的花儿,越多刺一样,你说是不是呢,月宫主?”
月无殇闻言微微一愣,眸中渐生一抹戏谑之色,带着面具的俊脸,缓缓凑近,修长的手指,拈着她的下巴,墨玉般的眼瞳,潋滟而魅惑,动作优雅迷人,薄薄的红唇轻勾,带着三分邪魅,三分优雅,四分戏谑,浅笑道:“小小年纪,这么重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