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寒紧皱眉心,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蓦地,他拉开舱门,一阵狂风,夹杂着水雾袭来,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云沁雪心中不由一震,急声道:“轻寒,我也要去……”
萧轻寒蓦地回头,不愿她舍身冒险,可是,面对她的固执与坚持,他,无奈的妥协了,两个人,手牵着手,紧抓着船舱旁的扶手,才勉qiáng,在颠簸的船上行走。
两人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出了船舱,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天地间,一片昏暗,乌云滚滚,闪电划破长空,仿佛一条条银丝,穿梭于云层波涛之间,刺目的闪光,映照出风bào下,深海bào怒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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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比想象中的大,和着狂风,砸在脸上,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巨làng翻得比船更高,不时扑向甲板,瓢泼的雨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急速的涌来,飞快掠过他们的身体,又迅速向四周涌散……
萧轻寒和云沁雪才走出舱门,就已经被雨水和làng花,打得浑身湿透,他们沿着扶梯,抓着桅杆上的绳索,艰难的向前行走。
甲板上,船长罗叔和几个年轻的船员,正拿着几捆麻绳向船尾奔去。
见状,萧轻寒牵着云沁雪,踉跄的走了过去,步履很是缓慢,只贝大量的水渍,从他们身上,哗啦啦的,流泻下来,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滩水痕。
四周一片昏暗,萧轻寒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微眯,大声问道:“罗叔,怎么回事?”
即使,他用了最大的音量,可是,在惊涛骇làng的海面上,在浙浙沥沥的雨声中,在狂风呼啸的海làng中,他的声音,在传达到他人耳中时,变得微弱的许多。
罗叔正指挥着船员,隐约听到声音,不轻易的回头,看到了萧轻寒的身影,心中不由一惊,赶紧抓着船杆上,直达船面的麻绳,十分谨慎的与他们会合。
他艰难走到萧轻寒的身旁,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对着他的耳畔,大声叫道:“萧公子,是我疏忽了,这场bào风雨,看样子,不会那么快结束,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撑过去……”
话虽如此,想要安全脱身,又岂会那么容易,这是他的疏忽,看到满天异样的红霞,却以为,这是深秋时节,少有的风bào,结果,让他们居然遇上了,如此大的bào风雨。
谈话间,船身晃得愈发厉害,萧轻寒紧紧的抓住船边,才勉qiáng站住脚,深锁的眉头紧拧,当机立断的问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他记得,半个时辰前,才经过一个小的码头,如果在那里,停留一个晚上,等这场bào风雨过去,也许是最佳的办法。
罗叔立即摇了摇头,沉重的回道:“不行,风是向海内chuī的,现在,根本回不了码头,只有顺着风向继续走,出了bào风的范围,我们就安全了。”
现在,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只有顺着飓风,硬闯过去了。
云沁雪被萧轻寒护在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萧轻寒的手,一只手,抓住船边的麻绳,这才稳住身子,他们jiāo谈的话语,她隐约听到一些,与此同时,也了解到事qíng的严重xing。
雨越下越大,她慢慢松开,抓着麻绳的手,而后,快速抹了一下脸,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奇怪的发现,整艘船在风làng中,像是陷入了旋涡一般,失控的打着传,她心中一震,大惊失声的叫道:“罗叔,船怎么一直打转?”
罗叔长叹了口一气,指着船尾巨大的船帆,凝重的回道:“主帆的桅杆,断了一边,船帆固定不了,船把不住方向。”
萧轻寒闻言,蓦地回头,呼啸的风雨中,只见船帆,在剧烈的抖动着,传来啪啪的巨响,他抓住罗叔的衣袖,大声叫道:“带我过去看看。”
罗叔用力摇摇头,厉声回拒道:“不行,太危险了,你们还不习惯在风làng中行走,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海里的,你和云姑娘,还是待在船舱里,比较安全!”
一个没有航船经验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在狂风中,做出那么危险的动作,那么大的风làng,随随便便,就能把几个壮汉重的事物chuī跑,何况是他!
他们从中土来,根本不了解,一般的湖、河,与大海有本质区别。
他们还没有深刻明白,大海带给人的恐怖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