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风心中不禁剧痛,紧搂着她颤抖的身体,轻声道:“怎么会呢,和她好好解释清楚,她一定会理解你!”
当年,她在入宫的前一晚,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然后,毅然绝然的进了宫,谁曾想,那一夜竟会珠胎暗结,只是,他不知道,三哥是以何种心qíng留下这个孩子,并视于已出。
当年一役,他始终存着巨大的愧疚,只是,他做过的事,就不会后悔,纵使,那代价是让他半生无法拥有她的温柔与笑容,有的只是冷漠与怨恨。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现在能每天看着她,感受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很满足了,只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好!
安逸风深吸了一口气,眸中闪过耀眼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傲视天下的弧度,沉声宣告道:“霜儿,你应该知道的,一旦决定的事,我就不会有丝毫的动摇!为了拥有你,就算是受天下人耻笑,受尽天下人指责,我也在所不惜!”
慕芸霜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凄楚的盯着他,嘶哑的问道:“安逸风,你真的爱我吗,为什么爱我,却还要让我这么痛苦呢?”
安逸风心头一震,是啊,他就是爱得这般毫不理智,禁不住悲怆的笑了起来,闭了闭眼,而后,缓缓睁开道:“你今日,还在这住一晚吧,明日,我再来接你回宫!”
说完,他蓦地转身,迈着步子走了出去,而身后,传来慕芸霜颤抖的声音:“安逸风,如果那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闻言,安逸风身形一滞,勾起的嘴角,带着些许苦涩。
院外,御前侍卫们整装待发,恭敬的等着他,他敛了敛神qíng,迈着沉着的步子出了后院。
回到云隐山庄的云沁雪,只感觉惶惶不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萧轻寒见她心神不宁的模样,轻声问道:“沁雪,你是不是担心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云沁雪闻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看我穿的服饰,我梳的发髻,还有,他恍惚的模样,何况,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只怕不用多猜,就已经知道了我是谁!”
萧轻寒敛了敛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他已经知道,但还是放我们离开了,想必,他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云沁雪黛眉微凝,对于这个安逸风,当年躲在花丛里,看着他杀了父亲,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想起当年的叛乱,是源于他对母后的抢夺之心,心头不禁感觉寒冷万分。
报仇!自从恢复记忆后,她不止一次在心中想过报仇,可是,若是要让他亲手去杀了他,她能做到吗?答案只怕是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她终究是太懦弱了!
深冬的日光淡淡的,照在湖面上,反she着清冷的碎光,一些零碎的片断,渐渐的从脑中浮现,她还记得,偷偷抱着她去宫外游乐,对别人是那样的严苛冷厉,对她却是那样的温柔,她高高的抛向空中时,那快乐的感觉,依稀犹存。
他本来是声名显赫的镇国英雄,可是,却为了自己的私yù,造就了无数的杀孽,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可是,看到母亲现在的样子,她大概能猜到,只怕穷极一生,他都没办法得到母亲的心了,这样想着,心中不禁释怀了些许仇恨。
心的折磨,远比ròu体的来得痛苦,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云沁雪叹了口气,喃喃道:“终究是他杀了我的父亲,我没有手刃他报仇,已经很愧对泉下有知的父亲,只愿这一生,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萧轻寒面容清冷,清澈如水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淡淡道:“若是你想报仇,那沾满血腥的事,就由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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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雪摇了摇头,眸中浮现一抹慌张,急声道:“轻寒哥哥,不要……我试着放下所有仇恨,不就是不想挑起战争吗?”
萧轻寒眉目中带着些许复杂,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雪儿,这些事,并不是个人所能左右的,所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时候,战争是为了接下来的天下太平。”
云沁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悠悠道:“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萧轻寒微微一笑,沁雪聪明睿智,又富有仁心,也许,就算将来母仪天下,也不会逊色于任何历朝皇后,只是那样拘束的生活,是她所不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