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端往贡山洛南天dàng湖一带视察了约一个多月才回到平南,因为视察顺利,回来又听说上官衡领的那一营官兵在年前的部队比试里赢了头名,心里十分安慰。上官衡平日住在队中,星期五晚上才回到家,在楼下便望见二楼窗口透出灯光,知道上官端在,因此进门就直接往书房里去。
上官端本来在看文件,见他进来时帽檐上尤积着一点雪花,便道:“外面下雪了?”上官衡道:“已经是下了一会,今年头一场雪。”因为是在家里,也就随意掸了掸衣服拖张椅子在壁炉前坐下,心里打算着要同上官端开口讲燕于飞的事。
上官端心qíng甚好,笑道:“我听蔡秘书告诉我,这次年前军区里的总比试,你们营拿了头名,我还想着是不是那几个评委看你是我侄子,特意的放松了要求。”上官衡道:“他们看见是我,知道叔父回来必然严查,没特意的严加要求已经是福气了,哪里有作弊的道理。”上官端qíng知必然如此,还是道:“这可难说,我又不在平南,我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信。”上官衡道:“总司令前去检查,荣幸之至。”停了一会鼓起勇气道,“叔父,有件事qíng想同您商量。”上官端点一点头道:“你说。”
上官衡踌躇一下,道:“我打算和于飞订婚。”上官端不料说起这个,脸上笑意渐渐隐没,他自见燕于飞不果之后,也知道上官衡和她来往频密,上官衡也在他面前提起过,他只是不置可否,然而总思量着年轻人新鲜一时,或者未必紧要。现在听上官衡提出这个要求来,才知道侄子是认真在谈恋爱,一时打量了他几下后只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上官衡只得继续说下去:“因为婚姻事关重大,我想请叔父出面去向于飞的父母提亲。”
上官端哼了一声道:“你也知道婚姻事关重大,你同燕小姐来往,我略有耳闻,我提醒过你,可是你也不听,这位燕小姐家世如何,人品如何,为什么要和你来往,我通通都不知道,我不能同意你这样做。”
上官衡知道说服叔父艰难,耐着xing子把和燕于飞来往的qíng况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和于飞qíng投意合,所以做这样的打算,还请叔父帮忙成全。”
上官端不动声色听完,道:“那么燕小姐的父母可知道你们的事qíng?”上官衡无法,只好如实把与于飞父母见面的事qíng讲出来。上官端听到燕清人的话时抬了抬眉毛,眼里闪过一点诧异,嘿了一声后道:“原来人家也嫌弃我们。”
上官衡微笑一下道:“燕老先生的脾气就是这样,很耿直。”
上官端想起当日蔡秘书回的话,道:“那位燕小姐的脾气也是差不多。”上官衡答应了一声是,也就不说话,只等上官端回答。一时间书房里只有gān柴在壁炉里微微爆裂的噼啪声,上官端对着炉火出神,上官衡虽然心焦,也不敢催促,等了半晌上官端才道:“这次我往天dàng湖那里视察,虽然一路顺利,但是边境qíng况也不甚乐观,你或有可能会被调拨到那一带,所以这件事qíng还是缓一缓再说。”说完便又抽出文件批阅,上官衡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好预备以后再谈。
第十六章 相约恩深相见难
十二月头上平南连着下了好几天雪,城里城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气从来没有这样子冷过,好不容易天放晴,北风一chuī,空气里更加是一种刺骨的寒冷,街上一下子萧条起来,人人都躲在家里烤火取暖。天气不好,连时局也有些动dàng,长阳及天dàng湖一带南部边疆区域邻国大量陈兵虎视耽耽,政府的警告国际的gān预占据了报纸头版头条许多的日子,还好平南处在腹地,除了看着报纸上喊得起劲,市面上倒也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天气冷,连学校里都减了课时,燕于飞她们大半天没有课,只窝在宿舍里烘着油汀取暖。冬天太阳落得早,才傍晚五点天色就漆黑了,燕于飞早早的洗漱了倚在chuáng头看书。王素希坐在对面看报,看了一会道:“于飞,你看报纸上讲的,难道才平静了几年,又要打仗了?”
燕于飞接过报纸看一眼道: “谁知道呢,或许不会吧,这样的qíng况也不是一年了,时不时的就要在报纸上嚷上一嚷的。”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最近单是上官衡这里就比往常忙了许多,每次的电话也说不了几句就有事qíng要去做,她心里多少也是担心着。她把报纸递回去,却看不进书,盯着房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