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眨了眨眼,脸色有些发白,看错了么?没有,那人确实是崔子音,而那qiáng势将崔子音搂在怀里的,是太子……
崔子音和太子……果然是这样的关系吗?
望月山庄外面,她看见的那一幕,原来是真的么?
“二姑娘,您在看什么呢?”没有发觉初见停下来的灵玉在面前回头,狐疑唤着初见。
初见一震,连忙转过头,“哦,没什么,走吧!”
视线和崔子音断开,初见移开脚步,跟上灵玉和暖因。
太子难道真的是同xing恋么?那为何当初还要娶齐瑾?难道只是因为身份关系,所以不得不娶么?那齐瑾岂不是……太可怜了。
崔子音呢?是自愿还是被qiáng迫的?
刚才在那院子里面难道没有其他人在吗?,为什么太子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就这样和崔子音光天化日地……难道不怕有人议论么?
“二姑娘,到了,太子妃在里面等着您。”暖因平淡的声音打断初见的思绪。
初见微怔,对暖因微微笑了笑,抬头看着这显得很华美贵气的大屋,这和她上次去的屋子不一样,这间更加奢华,屋里每一件家具都是经过jīng雕细琢的上好红木,她被带进了内屋,狻猊炉上轻烟袅袅,朦胧了所有人的视线,浓郁的苦涩药味氤氲周围。
“太子妃,二姑娘来了。”屋里有一名丫环在服侍着,见到初见进来,走进重重帷幔之内,低声说着。
“都出去,让初见进来。”齐瑾的声音虚弱传起,那丫环应了一声,然后走出来,对初见行了一礼,“玉姑娘,太子妃请您进去。”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屋里,只有初见和呼吸不稳的太子妃,轻袅的烟雾妖娆上升,身周显得更加安静了。
“进来!”齐瑾声音重了几分,初见还是听得出那声音的无力。
她走进那重重帷幔中,被撩起挂两边的七宝锦帐,在梨花木瑞shòu贴皮花卉chuáng上,靠坐着一人,那自然是齐瑾,那是……几乎看不到生命迹象,印堂青白,两眼无光,一身郁气绝望的齐瑾。
“您怎么……”会弄成这样?初见鼻子一酸,那个一身清淡优雅,就算满身忧郁却还是高贵迷人的齐瑾怎么会变成这样?
“初见……”齐瑾微微一笑,苍白的唇gān涸裂开,因为她的笑而裂开,沁出血丝。
“你该好好对待自己的,瑾姐姐。”初见坐到chuáng沿,拉起她的手,心里觉得难受不已。
“你能来,还愿意叫我一声瑾姐姐,我很开心。”齐瑾一点也感觉不到唇瓣的刺痛,她的心已经不在了,怎么还会痛?
“你叫我来,难道就是来看你如今过成这样么?”初见恼怒她的不爱惜自己,难道就因为淳于雱……所以她连自己的生命也觉得无所谓了吗?
“不,不是的,我……知道自己已经累了,我也很想好起来,可是……在我想活下去之前,我的心已经放弃了我的身子,所以我……”齐瑾声音很轻很轻,仿若在呢喃,在梦呓。
“你真的以为是淳于雱派人来杀你么?你真的认为……他会这样做?”初见大声问着,连她都不相信淳于雱会这样做,齐瑾怎么会这样以为呢!
“不,不是他,我知道。”齐瑾眼角柔柔扬了起来,那黯淡的目光因为提到淳于雱而闪过一抹光亮,耀眼如宝石。
“那你为何还要放弃?你的伤口并不大碍,不是么?是你自己不想自己好起来的,对不对?”所有想要规劝齐瑾放弃淳于雱的话,所有在没见到齐瑾之前预先想好的话,此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怎么忍心……去叫一个生命垂危的女子去放弃生命中唯一的挚爱。
“他说雱死了,可是我不信,初见,雱一定已经离开这里了,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抱负,我会成为他的牵绊,会是他的障碍,你懂么?”齐瑾眼角落下泪水,她怎么会怀疑雱,怎么可以怀疑他?就算雱亲手拿着剑刺进她的心,她也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为了不想成为淳于雱的牵绊,为了不想成为他的障碍,甘愿死去么?
“以后若是见到他,初见,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拿给他?”齐瑾苍白毫无血色的手颤颤握住初见的手,在她手心放进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