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便听到玉云生中风卧chuáng不起的消息,初见自己不能去看他,便让灵玉请了陈太医去给玉云生诊脉。
陈太医脉过之后,也是摇头叹息,玉云生得的是心病,他就算能救他一时,怕也是难以长久了。
随后几日,族长便带了族里几位大家一同来到玉府,他们也是听说了玉云生得了重病,怕是撑不了几日,打算来与玉云生商量玉家绣坊的事qíng,玉云生没有子嗣,过继的玉子恒也在不久前被小妾害死,这玉家的财产理应由族里来接手。
玉云生是被陈贞惠扶出来的,他已经犹如生命走到尽头的垂暮老人,背陀得厉害,手也一直抖着,嘴角已经歪向一边,右边身体已经毫无知觉了。
听完族长的来意,玉云生尚未表示,陈贞惠已经满脸怒容,“族长您说得真轻松,玉家这么大的绣坊,偌大的家业就这样说给族里就给族里,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qíng。”
族长的脸一沉,冷冷扫了陈贞惠一眼,“放肆,这里有你cha嘴的地方吗?”
陈贞惠笑了笑,也不怕族长了,“我们家老爷说话不方便,我只是替我们老爷说而已。”
族长一口怒气提了上来,但想到今日是来与玉云生商量他玉家家产的事,便忍住了,要他白白把偌大的家业拿出来,他也是不肯的,所以他必须好好和玉云生谈谈。
“云生啊,你看,子恒已经不幸去了,你如今身体这样,也不能再理事,不如将绣房jiāo给族里去打理,你也好安心养病,再说了,你没有子嗣,这家业最后也是要族里帮你看管的,对吧?”族长瞪了陈贞惠一眼,他不会去和陈贞惠一般见识,在他眼中,陈贞惠不过是一名奴才,去和她商议,那简直就是丢了他一族之长的老脸了。
玉云生动了动嘴唇,咿呀着说话都不清晰了,陈贞惠见了,心里厌恶唾了一声,才开口道,“族长,我们老爷只是病了,很快就会好的,这玉家家业不是还有管家顾着吗?就不必麻烦族里的各位大家长了。”
“陈姨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族长是在和玉老爷说话!”坐在族长下首的一位大家长开口了,几人都不悦地瞪了陈姨娘一眼。
陈贞惠笑了一下,“七叔父,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自知之明的,只是我家老爷如今说话不清楚,难道我为他转达意思也不成了?”
那被称为七叔父的老翁怒喝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七叔父!”
陈贞惠挪了挪嘴,冷哼一声,“七老爷,我唤您一声七叔父是尊敬您。”
族长被陈贞惠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拍案而起,“玉云生,你就这样任由家中小妾胡作非为,不将我们这些长辈放眼里了?”
玉云生左边的手使命摇了几下,眼睛也是狠狠瞪着陈贞惠,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说什么。
陈贞惠抓住玉云生左手,柔声道,“老爷,您放心,妾身绝不会让咱们玉家的家业落入他人手里,您还有妾身和雪苓,谁也欺负不了咱们。”
玉云生喘着气,点了点头。
他虽半边身子瘫痪,但还是听得明白族长他们的话,要他辛苦了半辈子的家业就这样拱手让人,他不甘心。
就算他没有子嗣可以继承他的家业,可他还有女儿。
这几日他想得很清楚了,他想把绣房jiāo给初见,然后……然后他也有脸面去找娈儿了。
族长见玉云生这模样,也知没有商议的可能了,他分明已经是被陈贞惠这小贱人迷惑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云生,我今日只是来与你知会一声,按照族例,你无子嗣继承家业,嫡女也已经嫁出去了,你百年之后,玉家绣房和这大宅子,就由族里来接收了,相信这个你也是很清楚的。”族长站了起来,沉着脸对玉云生道。
玉云生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咿呀叫了几声。
陈贞惠在后面脸色难看,心里盛怒,那族里的几位大家长是听不清玉云生在说什么,可她已经照顾玉云生一段时间了,自然是明白玉云生的意思。
他想把玉家的一切都给玉初见那个贱人!
哼,没想到齐娈死了,玉云生倒是记起玉初见这个女儿来了,想补偿吗?
族长不耐烦地挥手,准备离开。
“族长,前几日城南的三堂叔不是又生了个儿子么?他来找过老爷了。”陈贞惠凉凉的声音在族长他们转身的那瞬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