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萍快速走进,“我看着像你——”她的目光不由得在钟昱身上转了几圈,上上下下将钟昱打量了一番,心里已经有好几种版本的故事了。
简墨眼角抽痛,冲着钟昱说道,“钟少,很晚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赶紧走人吧。
钟昱什么人,他认定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伯母,您好。不好意思,和简墨说着说着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是我疏忽了。”
陶萍听他这么一说,眉眼一挑,“墨墨啊,这位是——”陶萍紧盯着简墨,意思再明白不过。
“舅妈,这是我老同学,刚问路来着。”
陶萍双眼微微一眯,这熊孩子又开始唬她了。
“老同学啊,那挺好的,这月黑风高的都能遇上。”
钟昱嘴角一咧,“舅妈——”他称呼道。陶萍嘴角抖了抖,这孩子太直接了。简墨的心颤了颤,这人太抽疯了。
钟昱一手拉过简墨
的手臂,“简墨和您开玩笑呢,刚刚我不小心惹她生气了。”
简墨侧头死死的盯着他,“你——”钟昱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陶萍怔在那儿,心里感叹,她虽然看了很多现代偶像剧,可到底这样的qíng形发生在面前,她还是惊愕了。
她gāngān的咽了咽喉咙,“这丫头有时候太小心眼了,哎,你叫?”
“钟昱,钟灵毓秀的钟,日立昱。”
陶萍嘴角一弯,“钟汉良的钟啊,好名字。这儿蚊子多要不去家里坐坐?”
“舅妈——”简墨不满。
陶萍扫了她一记,示意她安静。
“舅妈,下次我再登门拜访,今晚我先回去了。”他说的彬彬有礼。陶萍已经把他当做未来外甥女婿了。
钟昱松开她的手,“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简墨只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待钟昱走后,陶萍看了简墨一眼,“你跟我走。”
棋牌室还有三桌人,不时传来麻将碰撞的轻响。简墨身心疲惫。
陶萍喝了一大杯水,“要是不被我看到,你还准备藏到什么时候?”
简墨头大,一阵烦躁,“舅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他——”她咬咬牙,“他不是——”
陶萍哪听得下去,看到自己在一旁看电视的女儿,“简丹,去把你爸喊来,我和他有事说。快去——”
简丹才上初中,刚刚期末考结束,天天守着电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爸,我妈喊你。”眼睛移都没有移一下。
陶萍怒,“啪”一下关了电视,“天天看,明儿就是个四眼田jī。”
“妈,你再这么下去就会提前更年期的。”简丹丢了一句立马跑了。
“熊孩子,我还不是被你们三气的。”说完就瞪了一眼简墨。没几秒,简墨的舅舅简定打着哈欠跑过来,“啥事啊?我明早还得开工呢。”
陶萍立马绝望了,她摆摆手,“你们都去忙吧。”
简墨抓抓头发,她突然想到班纳特太太。她的舅妈有时候就是太cao心了,不过呢活得充实。
简墨一夜辗转反侧,梦靥不断,高中的剪影一点一点在她的脑海中里播放着。每天在校门口,她都会遇到他,他的车风一般的从
她身边经过,掀起了她的刘海。她知道他叫钟昱。那个背影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那个背影或许是她那段苍白的人生唯一的风景,直至许多年后,他们重逢,她才和他说了这事。
镜头后来慢慢切换到一间教室,稀稀疏疏的坐着三十来个人,他最晚来的。她冲过去,递上一封粉色的信封。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同学,什么事?”
那一刻,她的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他的手就把信塞到他的掌心,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依稀记得他的手带着淡淡的余温,清新温暖。
那一次考得是英语,她做完就jiāo卷了。离开教室时,她下意识的望了望他,他静静的坐在那儿,表qíng专注,似乎在检查。冬日的阳光洒进教室,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温馨暖人。
她昏昏沉沉的还在梦中,电扇呼呼的转动,屋内一片闷热,chuáng头的手机不依不挠的震动,她潜意识的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