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端了碗在手上,另一只手拿了药勺,轻轻的搅着,“娘,你扶她起来,我chuī着点,慢慢的喂,不会怎么烫人。”
陆氏将湿巾叠了两折,搭在铜盆缘上,坐到chuáng边,扶起那女子。
千喜也在chuáng边坐下,舀了勺烫药,chuī了chuī,觉得差不多了,才凑到她唇边,轻轻磕开她的唇,慢慢放里倒。
她唇动了动.咽了下去,睫毛又抖了两抖,慢慢睁开眼,虽然是一脸的病容,邓双眼到是灵动抚媚。
千喜和陆氏对看一眼,面带喜色,“醒了。”
那女子身上没力,陆氏用肩膀撑着她,柔声问,“姑娘,觉得好些吗?”
女子睁眼就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晴在眼前晃,清澈纯净,仿佛不带一丝世间凡尘,听到耳边有人问话,费力的扭头看向陆氏,三十
来岁年级,端庄美丽,神态慈祥,心下略安,微笑着轻轻点头,“谢谢婶婶搭救之恩。”
陆氏见她开口便言谢,微微一笑,“是我家千喜她们带你回来的,你也不用客气,先好好养好身子再说。”
“千喜?”女子脑海里浮现那张俊朗非凡的侧脸,烧红的脸更是发烫。
千喜正舀了一勺药凑上来,“娘,您先别让她说话,乘热把药喝了。”
女子这才又转过头来,“谢谢姑娘。”想抬手接碗,手上却没有半点力气。
千喜笑了笑,直接将勺子凑到她唇边喂她,“没力气就别勉qiáng了,让我来吧。对了,叫我千喜吧,别姑娘,姑娘的了,你叫什么?”
女子含了汤药在口中,怔了怔,才咽了下去,她是千喜,那那个人是谁,“谢谢千喜姑娘相救之恩,我姓吴,叫采兰。”
千喜扬起眉稍,做点好事,被人谢着,总是心qíng大好,“吴姑娘不必客气,药快凉了,快喝了吧,我们地方虽然只有麻雀那么大,但这大夫的药可灵了,你吃上几副,包好。”
太和镇就芝麻大点地方,镇上的人来来去去的,早看得熟了,这女子从来不曾见过,应该是外面来的。
吴采兰见她说话直慡,并不象普通人家的姑娘那般文淑,不禁微微一笑,身上实在使不上力,只得就着她的手将那碗药喝了。
等她喝完药,陆氏拿了靠枕给她塞在背后,坐着歇歇,省得刚喝下药便躺着,药液反涌,胃不舒服。
千喜放下药碗,摸了摸那碗粥,还滚热烫手,问陆氏,“娘,这粥怎么办?”
陆氏也摸了婉,“一时半会儿凉不到,等吴姑娘休息一会儿,接着就吃了,大夫说了,她是发着烧,又饿过头了才晕倒。”
吴采兰见她们母女二人如此细心照硕,心下感激,“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陆氏为她挟了挟薄被,“吴姑娘不必这么多心,谁一辈子没点事呢,你是从哪儿来,怎么会一个人昏倒?”
吴采兰垂下眼帘,过了会儿才道:“我家在京城,去亲戚家路过这前面村镇,遣到匪人,家仆被打杀的死的死,散的散,那匪人头子见我有几分姿色……要纳我做夫人……”她说到这儿,停了停,睫毛轻轻抖了抖,又接着道:“我乘他们多喝了几杯,逃了出来,躲在山上几天没敢下山……承蒙姑娘相救,要不然,我只怕……”
陆氏听得满面怒容,“这帮匪子,眼里还有王法吗?”
吴采兰垂着眼脸,半晌没有说括,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陆氏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过了的事,别再想了,在我们这儿好好养着,等身体养好了,我们要人送你,不管是去你亲戒家,还走回京城都成。”
吴采兰又忙着一叠声的道谢。
千喜在一边听着,微蹙着眉,这附近的匪子都归着周长贵的那个兄弟辛雨泽管着,这个吴采兰所说的匪子会不会是他?
每次赫子佩提起他这个新结拜的兄弟,一口一个好。
赫子佩在做生意上,虽然心狠手辣,但在看人上,却是极谁,他口口声声叫好的人,当真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如果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手下兄弟,这死了人的事,难道会全然不知qíng?
总觉得这事有些怪,怎么怎么怪法,又说不上来,但这匪子的事总是不好说,上次他们从马家村回来,不也遇上了烂渣坏水,又或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