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想想也好,自己就这一辆马车,一天两趟的往这儿跑也有些招眼,便将地址报了。
掌柜虽不认得千喜,却认得赫子佩,一听地址,‘哎呀’一声,“原来是大少奶奶,看我这眼拙的。那银子,咱更不能受了。”说着又要回屋取那银子退给千喜。
千喜和婉娘已上了车,探了半边头,“拿着吧,你不拿着,我家相公知道了,也会怨我不懂事,平白来给你添麻烦。”对车夫说了声,“走吧。”放下了车帘。
掌柜的这才算了,赶紧着去折腾那两大框的核桃渣。
回了家,千喜也不闲着,寻了些纱向最稀疏的绵胚布,带着院子里能做手工的媳妇们做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袋口穿了可以扎口的绳索。
到了晚上,将送回来的核桃渣分别装在那些小布袋里,扎了封口。
婉娘也是聪明人,看到这儿已明白这东西的用处,杏眼里泛着惊喜,“这都是谁教你的?木炭不能吸水,何需这么麻烦?”
千喜将那装好的核桃渣的收在一起,用块大布包了,“木炭的确可以,但是掉灰,那炭灰掉哪,哪黑,稍不小心弄在舞服上,那衣裳就全废了。再说木炭吸水效果差,那费大人这么个泼水法,那屋不知会有多cháo,得多少木炭才够。这天气将炭搬来搬去,终是引得人怀疑,吴采兰想得到这办法,就会知道拿那木炭有什么用。到头来,不知又要使出什么yīn招,毕竟现在里面蹲着的人是她的人”
“可是这个送进宫,难道他们就不会怀疑?”
千喜笑了笑,“那姓费的官,既然想我那衣服受cháo变形之前不被人发现,定然不会在中途前去翻看,否则万一被随行的发现了,定然要上报,命我们重新制作,那样,吴彩兰这番心思就全白费了。而这东西只要送进去了,裹在衣裳里,三两个月的根本无需更换,实在湿了,拿出来晒晒便可以接着用,不同于木炭。”
婉娘摸着那些东西,“我的娘啊,你这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也能想得到。”
千喜笑而不言,这可不是她聪明,而在二十一世纪时,不少人都会用活xing碳来防cháo,她那时好奇翻过活xing炭和木炭防cháo的区别,就此有个印象,现在碰巧遇上这事,就搬出来用用。
手指敲着桌面,忽的一停,眼里带了些恨意,“我以前只求自保,但那姓吴的bī人太甚,我让一步,她进一步,还没完了,这次咱也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婉娘心里一紧,捏了一把汗,“你腹中孩子快出世了,千万别玩过火了,引火烧身。”
千喜嘴角轻抽了抽,“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把耳朵凑过来。”
婉娘忙凑了过来,千喜与她一阵耳语,如此这般的jiāo待了一番。
婉娘眉开眼笑,“成,这法子好。”
千喜笑笑口的坐直身,轻推了推她,“去备银子吧。”
婉娘满心欢喜的去开了柜子取了钱箱,用锦布包了些银子收着。
第二天,回了‘秀色坊’。
千喜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该到锦秀采购完宫里事务的时间,便叫素心去门口侯着,果然不大会儿功夫,锦秀便跟着素心来了。
锦秀刚坐下,千喜就给她行了个大礼,“姑姑,这次一定要救我一救。”(这里好怪。原图是这样的。)
“关于那舞服的事?”锦秀一看这架势已猜到昨天桂枝给她说的话,他从中知道了些什么。
“可不就是舞服的事,这事只有姑姑能帮得了千喜了。”
锦秀将她扶起,“你有话坐着说,我看着你累得慌,但这事,咋也把话说在面前,宫外的,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宫里的,现在上头弄了一个来压着,出了咱能力的,也办不了。”她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要她对吴采兰的舞服做什么手脚,那也不成的。
千喜在她身边做了,“姑姑是聪明人,一定也察觉那位费大人怕热怕得不大正常。”
锦秀端了茶来喝,对她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
千喜看在眼里,“姑姑对面料熟的不能再熟了,定然知道我那些帛绸遇不得湿,这搁个一两个月,整件衣裳就没型了。”
锦秀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你想我怎么着?那衣裳我是拿不出那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