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佩叫屈,“他可是有婉娘罩着,婉娘又有你撑着腰,我哪敢欺负他啊。”
千喜望了望沈洪,“他们两夫妻跟着咱这些年,不容易,我怕你委屈了他们。”
赫子佩在她身边坐下,“放心,有咱一天,就亏待不了他们夫妻一天。”
千喜微微笑了,对赫子佩的为人,她是信得过的。
两个人也不管那边人怎么挤法,头碰头的坐在树下。
千喜理了理他耳鬓的一缕被风chuī乱了的黑发,“那铜官坊,你怎么打算?”
赫子佩拉了千喜的手过来,在手里握着,“咱不懂,你忘了,大哥懂。”
千喜见人来人往的,他一点不顾忌,脸上微微发烫,要缩手,他抓得更紧,不让她缩,“怕啥,咱拉的又不是人家媳妇,我巴不得全天下(原文‘世界’,我想古时候应该没有‘世界’这个词吧)的人都看,看咱媳妇有多漂亮。”说着,手就往她肩膀上搭。
“这人来人去,看着不好看。”千喜啐了他一口,将他搭上她肩膀的手打开,都成亲多久了,还这德xing。
“谁爱看就看,正好断了那些把自已家闺女妹子往我这儿送的念头,万一谁起了心送了来,咱还得破费打发,汤没喝上一口,关了门还得给你跪chuáng脚根儿,这活罪,咱不受。”赫子佩撇了撇嘴角,家有虎妻。
千喜气得笑,“谁让你跪过了,你给咱休书,咱都没叫你跪,是不是该叫你跪上一跪,补回来?”
赫子佩一听就头大,“打住,打住,这事不许再提。”见千喜一个白眼飞来,忙转了话题,“咱说铜官坊。”
第198章一人一粒糖
千喜见扯回到正事上,也不再与他胡缠,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赫子佩表qíng也认真起来,“我的意思是铜官坊由我们接着来,jiāo给大哥打理。”
千喜咬唇皱眉,“这能成吗?大哥做的倒手买卖,铜官坊可全是瓷器,他看不来好次,怎么做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也小看了大哥。”赫子佩坐直身子,晃了晃头,有点得意。
“呃?”千喜跟周成贵也还熟悉络,怎么到他这儿就是不知道了。
赫子佩把小板凳向她拉近些,“你每次看到大哥,都是满满一车的货,好象啥都有,其实他真正做的就是瓷器,只不过他有一点,不好不做,他不显山不显水的,京里好几家的瓷器铺,都是他供着货呢,如果不懂,人家能长期在他手上倒货?”
千喜听他这么一说,回过味了,想起以前成亲的时候,家里要的那些瓷器都是周成贵拉来的,那时她以为是他在京里买的,这么说来那些怕都是他要拿去卖的,当时他硬当是送给他们的贺礼,不肯收钱,所以千喜才没往深想,那些东西后来陆氏没少夸,说那些瓷烧的好,瓷细,还结实,那碗,不小心摔了两次也没摔坏。
当时只是得个笑,现在一想,如果不懂行,能成吗?“那为什么不象辛二哥那样,直接让上头分给他,还要咱在中间拦个手?这样上头有什么话,这下面有什么事要上报,都得通过咱,不是多事吗?”
“你以为我不想撒手啊?多揽件事,要多费不少时间,但大哥和二哥不同。”
“都是做生意,有啥不同?”千喜真没想明白,都是做生意,一人管一边的铺子,怎么就不同了。
“辛二哥当年考过状元,是高中了的,只是不肯为官,但在皇上那儿,已经是知道这么个人的。再说他有着郑大人这家子压着,皇上不怕他敢坑上头,他毛着胆坑了上头,郑家一个也跑不了,所以jiāo给他,皇上放心。但大哥就不同了,大哥啥背景也没有,不过是个江湖上跑买卖的,做好了,上头有钱收,高兴,但上头收着这钱也会犯嘀咕,万一哪天做败了,他人跑了,去哪儿找人去?就算可以通缉捉拿,也不是百分百奶捉到的,所以上头不可能安心把这么大的铺子jiāo给一个跟朝廷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人。”赫子佩说到这儿,也就不说下去了,后面的事实在再明显不过了。
也就是拿薛家当抵压,周成贵跑了,薛家跑不了。
千喜算是明白了,不禁又犯了愁,“你爹肯定明白皇上的意思,那你爹肯帮大哥这跟薛家没关系的人压头吗?“